&&&&物之时,正室娄九懒理庶务,谢六面上爱民,真真却也未做甚实事。遂这龙头龙尾被啃了也无人所知,好在宋几发现的及时,不然到时当用却是个破的,可见是多么的不吉。
周如水见到宋几时,他便独自窝在衙门里修这龙头龙尾,五大三粗的汉子粗手粗脚,对着个龙头龙尾手足无措,唉声叹气。
周如水瞅着也觉得好笑,背着手凑过去就问:“宋大人愁甚呢?这心上人去了ji馆,你也不务正业了?”后头这话,却是揶揄了。
宋几听着她黄雀般的声音真是一激灵,回头一看,忙是讨饶,只差没叫一声祖宗,暂且放下手中的活计行礼,规规矩矩道:“千岁莫膈应臣下了,臣下有眼无珠,心里也苦!”
可不是苦么?这事娘娘腔腔,不好交给旁人,怕是乱了民心。按理而言,是可交给家中妇人做的。哪想那谢六一走,家中妇人倒是和他怄上了,他上不去下不来,便自个闷头试试,不过才起个头,便叫千岁逮了个正着。
后头那龙头龙尾自然靠不上宋几,是王玉溪使人去修的。周如水不问,王玉溪已是和她讲了鹏城的板桥灯,彼时他便问她:“咱们也去瞧瞧?”却周如水未吱声,这话到了嘴边也是不了了之。
却如今王子楚来了,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他机灵的很,一听着板桥灯便笑弯了眼,仰头就问周如水道:“阿姐!阿姐!板桥灯是舞龙嘛?”
“差不离。”周如水朝他点点头,也笑弯了眼。
“小五未瞧过呢!小五可想瞧啦!”王子楚一面说着,乌溜溜的大眼也转地不停,见王玉溪看着他面上带笑,便也知阿兄是默许的,直是再接再厉,继续娇娇说道:“小五还想舞龙哩!”
周如水听了又是笑,拉拉他的小耳朵道:“你小小年纪扛的起灯板么?”
王子楚愣了愣,扭头就瞅王玉溪,昂起小脑袋,别是无邪道:“小五扛不动,阿兄却可以!阿兄病好啦!”
他小脸嘟嘟,别是白嫩可爱,特是这神气的模样,真是讨人喜。
他说的实在有理,周如水却有意逗他,如玉的小手在他面前一摊,又是无奈道:“但是咱们无有灯板呐!”
“可是咱们有手啊!”王子楚半点也未背拦住,说着又朝守在门前的夙英招收,急急道:“阿英,大丈夫脚踏实地,咱们自个扎灯板!”说着还不忘嘴上抹蜜,笑眯眯道:“阿英的风筝扎的极好!灯板定也扎的极好!”这甜滋滋的模样,若是细看,与周如水可是如出一辙。
闻言,夙英忙是朝门内看来,就见王玉溪已朝她摆了摆手,垂眸又望着周如水,如沐春风道:“大丈夫脚踏实地,咱们自个扎它,自个求福。”
这大的小的都脚踏实地了,周如水哪里会真的阻拦。
不过瞧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第222章 机关参透
这日, 这一家三口就真在院内扎起了彩灯。
王玉溪制灯架,周如水剪灯花。
那灯纸薄如蝉翼, 十分难剪,王子楚起先还和自个的阿姐凑做一堆, 后头百试百不成, 小胖手中的纸灯损了一张又一张, 他也不泄气, 大有万水千山狂风热浪打不倒的雄赳气式,全是一副誓要重头再来的模样。
见此,周如水直是哭笑不得,王玉溪也是笑, 由着他犟了一阵,才放下手中的竹条, 朝他招招手道:“阿楚,来,随吾一道制灯架。”
闻声, 王子楚却不领情,全是不情不愿地自废纸堆里抬起头来, rou嘟小脸望着他,瘪着嘴,十分不愿道:“兄长不是言,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么?怎的不信小五!小五能成!”
“然,事有可为, 有可不为。择不可为而为之,枉时费力,非智者所行。”王玉溪直截便驳了他,语落朝他一笑,修长的白玉手指再次捻起一根竹条,弯折扎紧。一系列动作如是行云流水,十分的稳重潇洒。
王子楚因他的话呆了呆,黑琉璃般的大眼眨了又眨。须臾,又被他的动作所吸引,一时间,自面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倾羡孺慕之色。回头,又瞧瞧周如水手中已成型一半的喜鹊闹梅,眸中更是现出了纠结。
“去罢。”就在这时,周如水才朝他看来,她放下手中灯纸,抬手抚了抚小童的脑袋瓜,为他递阶。微微一笑,温柔道:“咱们需三只彩灯,你也去扎一只。”说着,直是推了推小童,弯着杏眼睨向王玉溪手中那已是成型中规中矩的八角灯架,故作小声地贴在王子楚耳边道:“你阿兄扎灯倒是平平无奇,你去扎个与他不同的,更好的。上回那月兔风筝多好瞧,你便扎个兔儿灯!”
“兔儿灯?”周如水的话,直是叫王子楚大眼一亮,因是觉着欢愉,漂亮的小脸都有几分红扑,望着周如水,喜滋滋道:“有兔斯首,炮之燔之,燔之炙之,燔之炮之!阿姐,小五扎了兔儿灯,会有兔羹食么?”
这小儿!
竟又贪嘴了!
闻之,王玉溪与周如水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四目相对,会心一笑,都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