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你家和我家一样,儿子在父母身边,女儿反而在外面。你当年为什么不留在外面?”
“……我和前妻是在美国认识的,她是独女,父母希望她回国,所以就一起回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懊恼地说,此情此景,我才不想触及他的前情旧爱呢。
“没关系,都是过去时。”他轻描淡写地说,“再讲讲你小时候吧,你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
“不调皮,只是胆子比较大,喜欢和男孩子玩。你呢,小时候什么样?”
“和其他男孩子没什么两样,也调皮打架。”
“你还会打架?”我很惊奇,瞪大了眼睛问他。眼前的男人冲淡谦和,怎么看也不像打架闹事的问题儿童呀。
“没打过架的男孩子几乎没有吧?男人的天性。”
我摇摇脑袋,“想象不出来,你现在这么稳重,看来人是具有多面性的。”
江非均眼睛弯了弯,“那你慢慢了解我,发掘我的各种Yin暗面,不着急。”
嗨,这个人,就像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盈盈笑语间刀光倏忽一闪直刺心尖,让人防不胜防,不知不觉就坠入彀中。
那之后我们又去了西沙。西沙是崇明比较新的景点,连门票都不收。绵延的木栈道连接着无边无际的绿色芦苇,目尽之处是灰黄的大海,水面上有只帆片影游弋。天色极湛蓝,蜻蜓在低处跳舞,候鸟在高处旋飞,嗷嗷地低鸣。
芦苇丛下的泥土里全是圆溜溜的沙蟹洞,好多人在吊螃蟹。
江非均帮我买了个很简易的钓竿,就是根细木杆子上套一个小铁丝环,再穿根蚯蚓。
我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在栈道上悠闲地钓着。那些小螃蟹很傻,一旦咬住吊钩,打死也不会松开,用手拽都拽不下来,要把它们放到地上,他们才会胆颤心惊地爬走。
我管钓,江非均负责把我钓上来的螃蟹放到网兜里,没过多久我们就钓了七八只。江非均接电话的时候,我又钓上来一个大块头,这家伙放到地上以后逃得飞快,我伸出手去抓,食指被螃蟹的大钳子狠狠夹住,痛得眼泪差点飙了出来。我跳起来想把螃蟹甩掉,可大块头咬定手指不放松,一副视死如归的劲头。
“把手放在地上!”江非均低喊。
我赶忙照办,螃蟹挨着地,立刻摇摇晃晃地爬走了。我低头看自己食指,先是泛白的两个凹坑,然后迅速变红发肿。
江非均把我手拿过去观察,“问题不大,待会买瓶冰水冰一下。”
说完低头往我手指上轻轻地吹了口气,那气息暖暖的,我抬头看他,他也正看我,目光也是暖暖的。
我们在西沙一直呆到落日下山。太阳慢慢地沉入了芦苇荡背后的大海,海面先是金蛇乱舞,然后变成浓烈的红,最终慢慢归于黑暗。
晚上从崇明回来,我们就在路过的豪客来随便吃了点东西。这顿饭是我请客,江非均也没有坚持。
完了他要送我回家,我怕他开车太累,只让他送到地铁口。江非均也不和我争辩,只说了三个字:“我愿意。”
一剑封喉……我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小狗,一声都哼不出来,只能红着脸乖乖地坐上了他的车。
江非均打开了车载广播,交通台正在播hello夜上海,背景音乐轻柔舒缓,主持人是磁性的男声。我把车窗按下来,凉风带着喧嚣的城市气息鼓鼓吹来,降低了脸上的温度。三十岁的人了,红个脸居然要红这么长的时间,真叫人羞惭,皮肤白也时也很麻烦啊。
晚上十点过,我们小区车道上已经停满了车,到处挤挤挨挨的,我让江非均别开进去,开进去也别停,我下了就开走。结果他把车停到了小区门口,熄了火推开车门说:“我送你进去吧。”
今夜的月亮很圆,颜色亮白,澄澈明净。栀子花开了,晚风一送,香气撩人。我们俩慢慢地走,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脚步声落在小道上,轻轻的,比心跳的声音都还轻。
“那个,车上副驾座有个袋子,里面是书和画笔,六一节快到了,你送给儿子吧。”
“谢谢。”江非均站住了,我也跟着停了下来。我抬头望他,月光给他的面容镀了一层银色,他眼睛里也有光,清清亮亮的。
“不客气,我给侄子买了一套,你儿子和他差不多大,想起来就一起买了。不过真不知道合不合适,毕竟没有当妈妈的经验。”
“忻馨,谢谢你。”他又说谢谢。
“走吧。”我说。
他却突然牵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我瑟缩了一下,没有抽回去,任由他牵着我,一直走到了我家楼下。
“到了?”他见我停下来,问道。
“嗯。”
“几楼?”
“四楼。”
“快回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说完他把我的手背举到唇边轻轻碰了碰。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