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浓稠,异香扑鼻,据说里面放了十几种汤料,熬了十几个小时,一颗味Jing鸡Jing都不放,食材弃之不取,只留汤水。
刘穆的朋友很有意思。郑哥自称做点小生意,刘穆悄悄告诉我,他家里开着小有名气的食品饮料厂,他本人做的是户外用品生意,线上线下好多家连锁店,除了做生意,还喜欢旅游摄影和美食,经常去世界各地瞎跑乱吃。
李总是上海某公司的老板,话不多,生人勿近的做派。他妻子倒很开朗随和,我们挨着坐,聊来聊去还挺投缘。李总看上去冷傲不逊,对妻子倒很温柔细心,目光交流中柔情脉脉。
郑哥很健谈,和刘穆你来我往谈各地奇闻逸事。听他们谈话我才知道,象刘穆这样全国各地到处拍照,其实也很危险。地震后他去过汶川,发大水时他也去过长江沿线。还有次在西藏,碰上大风刮来雪堆,越野车陷在雪里,如果出不来全车人都要报废。郑哥又说起有次和刘穆去登山,要不是刘穆拼死相救,他就滚进悬崖了。
他们说得轻描淡写,其余人却听得心里揪紧。郑哥感叹,现在我算想通了,命比天大,还有好多福没享,要悠着点。小刘子你今后也不要这么拼命了,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要对他们负责,珍惜生命呀。
刘穆微微笑,“我属猫的,九条命。”
我悄悄问刘穆:“他为什么叫你小刘子,太难听了。”
刘穆很无辜地望着郑哥,“你问他,我也不知道。”
“滑稽死了,像太监的名字。”我脱口而出。
噗——,郑哥喷了饭,李总两口子忍不住也笑了。刘穆纠起眉毛,狠狠地对我磨牙:“忻馨,吃菜,闭嘴!”
“清宫戏里太监不都叫什么小六子,小顺子,小李子吗?要不干脆叫你“二流子”吧。”
这小子这么毒舌,抓着机会在他朋友面前打击下他,是件很解气的事。
这下郑哥干脆哈哈大笑起来,指指刘穆又指指我,说道:“你们两个——绝配,绝配!”
“他这么倾城倾国的,谁配得上他呀,我是他姐。”我真真假假地撇清。
“你比她大?”郑哥很惊奇。
“还不止一点。”
“刘穆很成熟,年龄不是问题。”
“你不胡说八道会憋死吗!”刘穆呵斥郑哥。
“啊哟,开个玩笑嘛,给大家下下酒。”郑哥摸摸圆脑袋。
一个人的朋友往往能从侧面反映他的眼光和人品。郑哥看上去有点嬉笑无度,其实大智若愚,Jing明干练隐藏在笑哈哈的外表之下,是个有料的角色。李总话少,往往一语中的,智商很高。刘穆和他们交往轻松随意,言谈中机锋四射,妙语百出,而且涉猎很广。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晚饭后郑哥送李总夫妇去刘庄休息,刘穆陪我去西湖边赏月。
西湖最妙的景致不是艳阳中的桃红烟柳,而是雨后月下,夕烟朝岚。这晚虽不是圆月,但月色清明,玉盘光转之下水天一色淡青。远处有铮铮淙淙的古筝音乐传来,如泣如诉,和月光水色融在一起,竟叫人心中汩汩地冒出各种惆怅思绪。
这时江非均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告诉他在西湖边看夜景,他说,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宾馆,喜欢的话有空我再陪你来。
我让他不用担心,和一个朋友在一起。江非均没多说,叫我回酒店后再给他发个信息。
好些年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拖着行李上下飞机,奔赴宾馆。除了妈妈几乎没人会这么担心我的安全,原来有人牵挂你,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打完电话我心中一片温柔,大概脸上也是春/情一片。我告诉刘穆想回宾馆了,刘穆讥诮地说:“八字先生连你逛逛西湖都要干涉,未免太小气了吧。”
“什么话,人家只是叫我注意安全。你女朋友晚上在外面玩,难道你不嘱咐她吗?”
“我会去陪她,光嘱咐有什么用,隔靴搔痒的,象今天下午这种情况打电话有用吗?”
“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拴在男朋友腰带上吧,谁都有自己的工作,哪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啊。”
“我就喜欢把女朋友拴着,跟着她,保护她。”刘穆重重地说。
我觉得他幼稚,“真这样的话你们肯定很快完蛋,谁受得了呀,你要累死她要烦死。谈恋爱也要给人家自由,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为这个才分开的。”
刘穆看着湖水半天没说话,侧脸在月光下英俊得不像真人。
“不是,是我全国各地跑,忽略了她。那时候年纪小,觉得实现自己的梦想比什么都重要,感情不成熟,互相不肯妥协。”
“那把人家追回来呀,光在这里叹气有什么用。”
他摇摇头,声音低沉清淡,象在自言自语。“感觉全变了,现在我也不会再喜欢那种类型的小姑娘了。她是温室里的玫瑰,学校食堂的菜里面吃出条虫比汶川大地震还让她害怕,天生当小姐的命,道不同不相为谋。”
“…….” 我无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