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两只小手动了动,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闭着眼懒洋洋的,不哭也不闹。陈学功端了饭进来,把饭放在床头柜上,抱起他闺女过过手瘾,旦旦扒着他裤脚,nai声nai气道,“爸爸,坐下坐下,旦旦也要看~”
&&&&父子两个一个坐床沿,一个站着,盯着小nai娃看不够,秀春吃了荷包蛋,熬了一夜累得撑不住,放下碗躺下就睡。
&&&&秀春在医院住了几天,这些天人来人往,亲戚朋友来看望的也多,出院之后,陆陆续续还是有亲戚过来,说说笑笑,忙忙活活,因为小nai娃生在夏天,瓜果蔬菜最多,老家亲戚没啥好送的,大西瓜小菜瓜,还有西红柿茄子黄瓜豆角,堆在厨房里差点捂坏掉。
&&&&这天大早,小妮子又送了瓜果蔬菜过来,秀春忙道,“下回别送了,吃不完坏了可惜!”
&&&&小妮子擦擦汗,笑道,“自留地吃不完也扔在地里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卖也卖不出去。”
&&&&中午留小妮子在家吃饭,旁人也没有,许淑华正好借这个机会问小妮子,“小妮啊,春儿先前应该跟你说了吧,我给你说个对象咋样,就咱家楼上,梁主任他家老大,小伙子长得Jing神,你应该碰见过。”
&&&&小妮子红了脸,她见过梁主任家老大,挺容易害羞的人,每回碰到她都低头快走…
&&&&“大娘,我想,我想过两年再说对象,我才十七。”
&&&&不管如何,小妮子都不太想很早结婚,她爹娘养活她这么多年,前面一直在上学,也没帮家里什么忙,现在刚下学没多久就要找个人嫁了,有点太不厚道,她想多留家两年,等家里新房子盖上再说。
&&&&听小妮子这么说,许淑华也没再勉强,招呼她吃菜。
&&&&吃完饭,小妮子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她没借到自行车,戴了顶草帽往家走,人还没出家属院,跟许卫东碰了个迎面。
&&&&小妮子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咋说,反倒是许卫东先开了口,“来看嫂子啊。”
&&&&小妮子点头,“小nai娃长得漂亮,随了春儿姐姐。”
&&&&听小妮子这么说,许卫东挠头笑了,“我还没去看过呢,听你这么说,这娃长大了不能丑。”
&&&&一时无话,小妮子道,“那我回去了。”
&&&&人都走远了,许卫东又从后面撵了上来,脸上浮了可疑的暗红,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再问她一遍,“你真不愿意跟我去上海?”
&&&&小妮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无奈之色,对许卫东道,“东子哥,我还是那句话,足履实地我才能安心点。”
&&&&许卫东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好,我懂了。小丫头,你还真是个不声不响的犟脾气,换成其他人,早就二话不说要跟我去领结婚证了!”
&&&&小妮子难得还开了个玩笑,“那是因为我没到十八岁。”
&&&&市医院大门,坐北朝南,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从此各不相干。
&&&&这一年的冬天,瑞雪兆丰年,却也冷得厉害,农历岁尾,连着几场大雪,前些天压住地里麦种的那场雪还没化尽,到了这日晚,雪又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天地茫茫。
&&&&陈学功忙了一天从医院顶着风雪回来,中午做手术连饭都没吃,踩着已经及踝的雪咯吱咯吱大步走,推开门闻到一股饭菜香味时,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掸雪进了厨房,见秀春正在忙着炒菜,五个月大的菜团子乖乖躺在摇篮里,头上戴着秀春织的毛线帽,手腕上系的两个银铃随着菜团子的动作晃来晃去,发出悦耳的响声。
&&&&旦旦眼睛盯着电视机,心不在焉的晃着摇篮。
&&&&“苗苗哥,今天下班好晚,肚子饿了吧,洗手吃饭…”秀春回头,就见到陈学功弯腰在摇篮前,伸手要捏菜团子的脸,哎了一声阻拦道,“你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是寒气,凉到咱家菜团子!”
&&&&陈学功忙缩回手,倒热水洗了手,等身上暖和了些,才把菜团子抱起来,逗弄咿咿呀呀的闺女。
&&&&“大娘今天打电话到局里,说她和大伯今年春节在上海过,问我们过不过去。”
&&&&下半年,陈秋实和许淑华相继接到调令,已经回了上海。
&&&&陈学功道,“雪下这么大,菜团还这么小,来回折腾别给她折腾感冒了,今年就不去了,明年菜团大点再过去,爸妈他们要是想旦旦和菜团了,就让他们回来看。”
&&&&岁尾阳历年初,巨星陨落,举国哀悼,千万人蜂拥至北京,参加元月半的追悼会,有生命去,也有生命来,旦旦和菜团子一天天长大,也可能还会有弟弟妹妹再到来,以后,他们这个小家会更加热闹。
&&&&同年十月,四人帮粉碎,长达十年的大革命至此结束,普天同庆。
&&&&次年9月,教育部在北京召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