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老朋友,久违的声音,“易姐!”
&&&&易真在电话那头相当激动,“春儿,你看报纸了没,你参加考试不?”
&&&&秀春想也不想便道,“要参加!你参加吗?”
&&&&易真嘿嘿笑,“我也想参加。”虽然以前上过本科,但含金量如何,就不好多评价了,几十年后的大学生哪能跟恢复高考的头一批相提并论,哪怕是独木桥,易真也想试着挤一挤,说不准就挤上去了呢!不为别的,就为了跟未来的栋梁们成为同窗,成为校友!
&&&&这两带娃的妇女热火朝天的聊了许久,直到周科长下来巡查翻白眼了,秀春才依依不舍挂电话。
&&&&挂上电话,秀春猛然又想起了小妮子,她那么喜欢读书,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了!
&&&&本想给小妮子打电话,可芦汪北只有公社邮局有电话,索性打消了给她打电话的念头,利用工作之便,给小妮子拍了份电报,加急,明天就能到她手上。
&&&&拍完电报之后,秀春收拾东西下班,进了家属院,穿过大Cao场,大老远就瞧见旦旦踢着小皮球,在Cao场上跟一群孩子风跑,早上穿的羊毛衫早就不知扔哪去了,身上就穿了件汗衫,也不嫌冷。
&&&&菜团子头上歪歪扭扭扎了两根羊角辫,上身是粉毛衣,下身黑色灯芯绒裤,脚上穿的是钱寡妇给她做的带襻井口鞋,跟在旦旦后面追,一群孩子里她跑得最慢,在后面喊哥哥,哥哥也没等她。
&&&&菜团子跑累了,站在原地看着哥哥他们越跑越远,失落的垂着脑袋,扣着手指,四下看看,瞄到秀春身影,立马飞扑向秀春。
&&&&头一件事就是告状,“妈妈,哥哥不带我玩!”
&&&&秀春一把将菜团子抱怀里,用手给她擦擦脑门上的汗,笑眯眯道,“哥哥不带,妈妈带你玩,走,咱们回家,菜团晚上想吃什么?”
&&&&菜团子像模像样的想了想,随即道,“妈妈我想吃的太多啦,想吃菜丸子,想吃荷包蛋,想吃面条,想吃蛋糕,嗯…还想吃…”
&&&&秀春打断她,“只给吃一样。”
&&&&菜团子为难了,由秀春抱着想了一路,都到家了还没想好,秀春搬个小板凳放在厨房墙角,让菜团子坐着慢慢纠结,这小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哪个,每次秀春忙的时候,只要丢一个问题给她,就能放心的去干事,因为菜团子能自己纠结好久,虽然比旦旦爱哭了点,但比旦旦可好管理多了。
&&&&陈学功下班回来,就瞧见他闺女靠坐在墙角,掰手指头自己在嘀咕什么,就知道又是秀春丢问题为难她了,那小模样,认真的不得了,陈学功喊她一声。
&&&&菜团子抬头,飞快的喊了声,“爸爸。”随即又低下头,陷入到自己的思考中。
&&&&直到她彻底想好了答案。
&&&&“妈妈,我晚上还是决定吃菜丸子,土豆丸子!”
&&&&秀春哎了一声,这个好做,铁皮炉子上在熬面粥,土豆切成薄片放笼屉上蒸熟,用勺子碾碎,再切点胡萝卜丁,拌上调料,在油锅里滚一下,菜团子一口气能吃掉三四个。
&&&&秀春炸了一盘菜丸子,先端上桌,菜团子吸着口水,踮脚要伸手捏。
&&&&“菜团,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吃饭前要洗洗手,你洗了吗?”陈学功适时的阻止了她。
&&&&菜团子缩回了手,低头作反思状,于此同时,小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爸爸啥时候跟她说的这话。
&&&&这副小模样看在陈学功眼里,心软得不行了,一把捞起菜团子,连亲了几口,下巴上的胡子蹭得菜团子嘻嘻笑。
&&&&“走,爸爸教你七步洗手法。”
&&&&菜团子真是很乖很讨喜的小姑娘,不哭又不闹,还很听大人话,像模像样的跟着陈学功擦肥皂,学搓手。
&&&&“左手大拇指搓完了没有?”
&&&&菜团子重重点头,nai声nai气道,“搓完了,爸爸,再换右手是不是?”
&&&&陈学功满意点头,这样的闺女再给他来一打,他都不嫌烦。
&&&&父女两洗完手,秀春饭菜也就全上桌了,摆好筷子解下围裙,正要去喊旦旦回来吃饭,小萝卜头抱着皮球冲回来了,满头大汗,羊毛衫挂在肩膀上,掉了一半,几乎是被拖地拖回来的。
&&&&黑色的羊毛衫,底下全是土坷垃还有枯草秸。
&&&&秀春太阳xue直跳,想揍人。
&&&&旦旦一溜烟窜到了卫生间,兵兵乓乓一阵捣腾,迅速洗了手出来,羊毛衫扔到他房间小床上,往板凳上一桌,冲秀春笑得乖巧,“妈妈,我饿了。”
&&&&秀春无语,递给他半块馍馍,筷子也递给他。
&&&&旦旦头两年还挺乖,这两年越来越淘气,横冲直撞,跟个小蛮牛似的,在家属院里跟他差不多大的娃都怕他,要不然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