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元神也会被撕碎。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阎浮想来想去也没弄懂,但好像这样做了,夏临渊就会消失不见。
阎浮虽然不知道死是一种什么状态,但他不想从此以后都看不见夏临渊。现在夏临渊睡得这样沉,阎浮认为可能是所谓的“元神出窍”,所以他才会说自己要“离开”。
而且夏临渊说过,让自己等他。既然如此,他怎么可以消失呢?
纠结到了第七日,阎浮磨磨蹭蹭在戮魂鼎周围画了咒阵,去抱夏临渊的时候却更加犹豫。他十分不舍地将夏临渊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忽然发现夏临渊手腕上那串念珠不翼而飞。
阎浮茫然四顾,简陋的屋子里自然找不到,于是跑出门漫山遍野地找了一遍,九首鬼车也帮忙搜索,直到夜色已深,一无所获的两个笨蛋才回到木屋。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是夏临渊睡着的第八天了。阎浮错过了他交代的时间,内心愧疚不已,可是见无事发生,夏临渊依旧好端端睡在那里,又情不自禁窃喜万分。
这样一来,夏临渊就不会消失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只是念珠不知哪去了,阎浮耿耿于怀,接连找了几天都没有下落,也只好放弃。
夏临渊树下坐化,七日后元神离体,而强大的魔元却得以挣脱束缚,藏在这具身体里悄然生长。因为魔元的缘故,夏临渊的身体不腐不朽,没有任何变化,安详恬淡的神情看上去真与熟睡无异。
日复一日,阎浮重复着同样的日子,把夏临渊的小菜园照顾得很好,自身修为也在不断Jing进。他有时会抓些雉鸡野兔,一番超度,退毛洗净,像夏临渊教他那样用火烤熟。
烤好的rou递到夏临渊面前,这爱吃rou的佛修却毫无反应。阎浮拖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前对着夏临渊大快朵颐。
其实他吃不吃都行,是生是熟都无所谓,但夏临渊希望他这样做,他便这样做。
最近夏临渊不躲着他了,即使他明目张胆地“偷吻”,夏临渊也不会拒绝。阎浮蠢蠢欲动,夜里将夏临渊往里推去,又像小时候那样睡在他身边。
秋去春来,又是一年,阎浮再度变化,看上去已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不再那般青涩瘦削,整个身体都长开,秀气的面庞变得有棱有角,俊美之中又添英气。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比夏临渊高出许多。
阎浮炫耀一般抱着夏临渊到外面晒太阳,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依在自己胸口,就像小时候他靠在夏临渊怀里一样。午后的阳光烤得身上松软温暖,连夏临渊冰冷的皮肤也染上了一点温度。
阎浮贴着夏临渊的脸颊,惬意地眯起眼睛。这样的日子真好,希望永远都不会改变,不过夏临渊要是能像以前那样对他说说话、摸摸他的头就更好了。
但阎浮很有耐心,他知道等夏临渊“回来”,一定又会啰嗦起来。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等待而已……
斗转星移,几十年过去,阎浮的修为早已超越了夏临渊与他约定的时限。虽然夏临渊还是没有“回来”,但阎浮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跟夏临渊待在一起。
这一日阎浮离开九灵境,想要去给夏临渊买一身新衣服。路上听到吹吹打打和嚎啕大哭,看到很多人抬着黑漆漆的大木盒子经过。
白花花的纸片洒了满天,阎浮伸手接了一张,听见有个人哀嚎着“你为什么就这么死了”之类。路旁的人同情不已,言谈之间全都是对年轻女人丧夫之痛的同情。
人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阎浮记忆力很好,还记得夏临渊讲过的生死之道,一番回味之后觉得无趣,又往前在热闹的集市逛了一圈,除了新衣服之外,还买了许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满心欢喜地打算拿回去给夏临渊瞧。
“你看这簪子,好看吗?”衣着朴素的清秀少女站在小摊前,拿着一枚和她一样朴素的簪子问道。
一旁的男子笑盈盈看着她说:“好看,若是戴在你头上,更加好看。”
他一边说一边付钱将簪子买了下来,并为少女插入发髻中:“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好看极了。”
少女抿嘴浅笑,脸上羞红,看起来楚楚动人。
阎浮好奇看了一会儿,又转向另一边,一个孩子跑到父亲身边,嚷着今天受到先生表扬来着,父亲极其高兴,买了一堆糖果给他,将他抱起来放在肩膀上,逗得他乐个不停。
再往远处有两个人在吵架,妻子不满丈夫买错了东西,正大声埋怨,丈夫自知理亏,小声劝抚。过不多时,妻子消气,娇嗔着在丈夫身上打了几下。
阎浮在街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行人越来越少,这才返回山中。他把买来的东西摆在桌上,一样一样拿起来放在夏临渊眼前展示。
最后一个拿起来的,是个木头刻的仙鹤,审美有问题的阎浮觉得很像九首鬼车,笑着拿它跟鬼鸟放在一起对比了一番。
夏临渊就那样躺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安静。
阎浮端详那张最为熟悉的面孔许久,生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