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鬼魂见了香灰咿呀的叫着往后退,却还是不肯松口,楚季眉头微蹙,为何这些鬼魂宁愿受阳气折磨之苦,也不肯将鬼魅的消息告诉自己。
楚季心中疑惑万千,却是冷冷一笑,绕过椅子往前走了两步,作势就要把香灰往一个鬼魂身上洒,他面带点纨绔和戏弄,颇有在仓夷山作乱时小魔王的模样。
那鬼魂被他一吓,捂着脸趴到地上去,声音凄厉,“道长,那鬼魅受了鬼王的咒令,我等小魂不得与其抗衡,否则魂飞魄散,望道长放我几人离去吧。”
鬼王,姜瑜秀?楚季没想到一下子牵扯出这么大的人物出来,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是复杂,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问下来。
顿了半晌,扬声冷笑,“你以为搬出鬼王便能糊弄过关?”
另外一个小鬼魂凄凄开口,“我等不敢欺瞒道长,那鬼魅得了咒令,我等无法察觉其行踪,实在难以相助道长。”
楚季见其余鬼魂纷纷附和,脸色变得十分沉重,原以为只是一桩鬼魂报冤,却不知会牵扯出鬼王姜瑜秀来。
想到那姜瑜秀的传闻,楚季顿觉有千斤压力袭来,在仓夷之时,曾听闻如梓讲异界之事,百年之前,姜瑜秀与魔主沉仞大战落败后,性情大变,嗜血无度。
如今更是放任底下鬼魅在人间作怪,却未曾想,他竟也来到了人界。
楚季见鬼魂不似说谎,将沾了香灰的手缓缓收回,而此时插在椅子缝隙的香也燃尽,香尽魂去,顷刻间,五个鬼魂又飘飘荡荡的透过门窗,消失在屋内。
楚季神情凝重站在原地,若那鬼魅真的得了鬼王的咒令,不说他们,就是楚季要擒住鬼魅也非易事。
传闻得鬼王咒令者法力大增,因此有许多流连世间的鬼魂为圆心愿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了鬼王换取咒令,一旦其心愿完成,也是其魂飞魄散之日。
那鬼魅为何宁愿付出这般大的牺牲也要在陈府作祟,小花旦的魂魄已散,还有谁与陈府有仇怨。
君免白一直默不出声的站在一旁,昨夜他向四方小妖打听到的消息与今日鬼魂所言并没有出入,鬼王姜瑜秀当真来了人界,此时应该就在邬都之中,他为何而来,尚不明确。
略有耳闻,自从姜瑜秀战败后,功力便大不如从前,寻常要靠吸取冤魂提升自身功力,而积聚怨气的鬼魂最能助长修炼,姜瑜秀会将咒令给陈府的鬼魅,想来那鬼魅死前怨念极深,为了报仇,连自己的魂魄都献了出去。
楚季回头之时,见君免白也陷入了沉思,不免有些后悔让他听到这些话,他不过一个普通人,又生性胆小,乍一听鬼怪之说,怕是吓着了。
虽有些别扭,楚季想了想还是走到君免白身边,安抚道,“你大可不必害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君免白先是一愣,惊讶的看着楚季,半晌,露出个极其璀璨的笑容来,“道长,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同我说这样的话。”
不知怎的,君免白笑得没心没肺,看在楚季眼里却无端端的有点怜惜,他不禁轻轻晃了下脑袋撇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脱口便是,“我乃修道之人,自然是要以天下苍生为重。”
自然,这话唬唬别人也就算了,楚季心如明镜似的,他打小就没有这样高的觉悟,若说心系苍生,那也是正经的大师兄如梓的事情。
也不晓得君免白信了没有,只是他依旧笑着,“我明白的。”
楚季不知道他明白什么,但像是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十分稳重的颔首,还顺带轻咳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君免白便笑得更深了,连眸子都弯了起来,落在楚季的眼里,不禁想到天上的一道弯月,皎洁而透亮,仿佛要透过万物直抵达到他眼中似的。
及时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楚季把燃尽的香烟收回,带着君免白出了院落,而屋内,唯地面散落的灰烬,除此之外,与先前无一差别。
既是得知陈府作祟鬼魅可能与鬼王有关,此事便变得棘手了起来,楚季初出茅庐,只不过仓夷山最寻常的弟子,充其量便是比其他师兄弟多了份胆识,但若要牵扯到鬼王,他也必须掂量掂量。
今日是陈贵死去的第七日,七日一过,陈贵的魂魄将不得轮回,而楚季却依旧束手无策,只是那鬼魅作怪时间与小花旦魂飞魄散时间实在太过于接近,难以不让人怀疑,楚季便只得从小花旦生前下手。
像陈大公子询问了小花旦生前所待的戏楼,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牌匾上刻春园二字,还未进去,楚季便听见咿咿呀呀的唱曲声。
他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但从未真正踏足,可似乎邬都就没有君免白不熟悉的地方,二人才入春园,便有跑堂急急忙忙迎上来,一口一个君公子叫得热情。
楚季不禁道,“怎么你哪都去过?”
君免白闻言回头对他挑了下眉,春风得意的模样,“我涉猎的范围,可是道长难以想象的。”
楚季弯唇笑了下,难得没有和君免白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