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态度极好的劝,“他与外界的姑娘有婚约在身,不能用我们族的规矩定罪。”
贝桑斜了傅居一眼,放话:“捆好他,一起带过去。”
事情都交待完,贝桑拉着拾京到苍族的放魂处,即溪水上游开阔的地方,举行族长遗体的送别仪式。
上任族长霞溪的遗体被一种苍族人称为呼噜叶的又厚又宽的叶子裹成了粽子,再用七色锦缎捆起来,放在岸边。
族人围在这个绿色包的周围,唱着送别歌。
傅居被放在岸旁苍族人包围圈外的石头上,拾京回头看了他,发现他醒了过来,慢慢在石棱上磨绳子。
拾京很想跑过去打他。
跑的时候昏,现在醒,烦!
拾京不敢久看,怕引来人注意,他乖乖跟着贝桑挤进溪水边。刚来就感受到了Yin冷的目光注视,他抬起头,找到了被珠明搀扶着的巫依。
她更加苍老,但眼神依然像夜枭一样,冷冰冰的。
拾京连忙避开她的注视,在人群中寻了一圈,未见贝珠,拽了拽绳子,小声问贝桑:“阿叔,贝珠阿娘呢?”
贝桑听他提起贝珠的名字,表情一僵,硬邦邦说道:“她被流放了,在哈什山那里守林。”
拾京从未想过贝珠会被族人流放:“怎么会?!”
对于故土意识非常强的苍族人来说,犯下大罪才会被流放,即不再承认她的苍族身份。
拾京被驱逐出林,但好歹是以苍族人的身份被族人驱逐的,正如他这次回来,族中的族规在他身上仍然适用。
但流放却不是这样。
流放就是不再承认流放之人的苍族身份,再见就是敌人,可以开打的。
“族中半数以上的人都同意。”贝桑说道,“这是我们对她数次出言不逊蔑视母神的惩罚。”
拾京用官话说了句:“不可理喻!”
贝桑听不懂,但他知道这是官话,转头来提醒拾京:“也有你的原因,你是邪魔化身,她敢背离溪水母神,一直和外族人接触,这一定也是因为你的蛊惑。”
拾京早听惯了这些话,问他:“半数以上的族人,都认为贝珠阿娘是错的吗?”
贝桑摇头:“大家都认为她是错的,流放和驱逐,半数以上选择流放。”
拾京沉默了。
牛角声吹响,歌声驻。
遗体下水,身穿七色衣的溪清弯下腰,顺水把母亲推走。
“别了,阿妈。”
遗体顺流而下,族人低头默哀。
未料,遗体却在半途,被水中央的石头挡住了,停滞不前。
几个月前的地动改变了许多东西,包括溪水。
但苍族人可不这么想。
遗体不走,是因为心魔未消,死者的灵魂对现世还有留恋,需要完成心愿,才能离开。
苍族人齐齐看向拾京。
巫依敲了敲手中的藤杖,颤巍巍抬起手,枯爪指向拾京:“杀了邪魔,断了霞溪心魔对他的留恋,让他殉葬!!”
溪清摇头:“不能!”
巫依大声斥道:“在溪水旁,要屈服邪魔吗?大母还在等着呢!!杀了他!”
贝桑按住拾京,等着溪清的回答。
溪清看着他,态度坚决地摇头:“不是他,不能。”
拾京笑了笑,抬头说道:“巫依,你老了。溪水母神既然规定巫女到了年纪就应从巫的位置上退下去,那就是有道理的。我们要的是溪水一样内心清明的巫者,而不是你这样分不清事实,只会误导大家的巫。”
“我说的是神谕!”
“假的!”
“不许你说话!贝桑!”
贝桑抽掉身上的布挂,堵住了拾京的嘴。
族人们都看向溪清。
“溪清族长,下令吧。”巫依说道,“看,你母亲等着呢。杀了他,让他殉葬。”
傅居手上的绳子终于磨断了,他站在石头上,用苍族话大喊道:“别吵了!!有敌袭!”
听到傅居的声音,拾京原本是抱丝希望的,然而等听清楚傅居说的什么,拾京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谎都不会,这可怎么办?
不想,傅居话音刚落,真的有一队全副武装背火铳的人从山林中走出,他们似也没弄清情况,看到这么多苍族人在,满脸迷茫。
领头的说:“护法……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走这条路可以避开苍族的守林军,也可以避开矿地外的驻军吗?
傅居再次大喊:“别愣了!是神风教!!这才是敌人!!”
族长去世,葬礼按照苍族的传统,是武葬。
所以,苍族人各个带着弯刀弓箭。
而且今天,整个族的人都在。
而且男女都能战。
本想从这条路偷袭矿地驻军,挖墨玉潭找传位诏的神风教先遣军,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