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谁会理会那些细枝末节呢?
董飞卿取出钱袋子,交给摊主三十文钱。十个飞镖掷出期间,他故意有时投中,有时投到别处,但到最后,自然是中了蒋徽想要的那一盏鲤鱼花灯。
回返的路上,蒋徽一直笑盈盈地提着那盏鲤鱼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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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节,书院开学,学生们一个不少地前去上课。
蒋徽与宋云桥几次商议之后,把《定风流》交给一个风评很好的书铺刊印出来。叔父、皇帝的事情,不应该只由戏迷们传扬。
她怀胎期间,董飞卿一直没接亲自押镖的差事。月份越大,越能看出她的辛苦,虽然,她从不说。
程夫人给蒋徽送来两名踏实可靠的稳婆:“飞卿通医术,我是知道的。她们不见得帮得上什么忙,但是,人能时时在你跟前,不似飞卿,白日里总是要去书院的。”
蒋徽欣然接受了婶婶的这份儿好意。
留在家中的日子,仍有学生时时登门,把写好的诗词歌赋话本子拿给她看。她一如之前,选出出色的,推荐给戏班、说书先生,事情能成,便帮学生张罗刊印之事最初必须要走的一些过场。
三月,申雅岚与冯蓉的话本子被搬上戏台,书铺也在这之前把话本子刊印完毕,放到铺面售卖。
情形很是可喜,两出戏反响属于中上成,话本子的售卖情形则是超出预料,很快便兜售一空——其中不乏看过戏对话本子感兴趣的,更不乏诸多官家子弟闺秀出于好奇,要买回去看看功底到底如何,再一些,便是看过开头有了兴趣,当即掏银钱买下。
如此,申雅岚、冯蓉成了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不论银钱还是名誉方面,都大大超出她们的预料。
是因此,蒋徽筛选话本子的时候,信心更足,指点学生的时候,也更为用心。
为人师者,要的从来不是保有自己的才名,目的从来是寻到能将自己取而代之并且更优秀的人。
时光荏苒,转眼春去、夏至。
夏末,到了蒋徽临盆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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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的痛苦,难以言喻。
似是有命定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不放松,不放过;似是有一双残酷的手,硬生生地把身体撕裂开来。
蒋徽能做的,不过是默默忍受。
只能忍,只有忍。
闻讯返回家中的董飞卿,一直在产房门外等着,来来回回地踱步。
夜半时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夜的寂静。
随后,有产婆满脸喜色地奔出来,行礼道:“恭喜公子,添了一位小少爷,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这四个字,让董飞卿眉眼完全舒展开来,他举步进门,去看望辛劳之至的妻子、刚出世的儿子。
第89章 结局(下)圆满
蒋徽看过孩子之后, 便沉沉睡去。但是心里记挂着事情, 过了小半个时辰就醒了。
室内已经收拾停当, 空气里有清浅好闻的花香。她惬意地缓缓呼吸。
“醒了?”温暖的干燥的手落在她额头,“渴不渴?”
“嗯。”蒋徽微笑,抬眼看着董飞卿, “要喝水。”
董飞卿拿过放在床头小柜子上的水杯,送到她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杯水, 继而错转视线, 看到了睡在自己身侧的孩子。
刚出生的婴儿,小脸儿红扑扑的, 头发很浓密。
董飞卿放下水杯,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
蒋徽对上他视线, 微笑。
“等下吃点儿东西。”董飞卿柔声道,“特别难受吧?”
蒋徽轻轻点了点头,“觉得已经散架了。”轻轻一动, 就能牵扯到周身的骨节, 疼得累得厉害。
“这事儿实在是太要命了。”他的心疼,无法掩饰。
蒋徽笑开来,“再要命也值得。这可是添了个小人儿,往后很多年,都要陪着我们。”
董飞卿又吻了吻她面颊, 心里的欢喜、感动、疼惜,难以言喻。
她看得出, 亦明白他的心绪,抬手碰了碰他的下巴,“好好儿伺候我坐月子。”
他笑,说好。
郭妈妈在门外禀道:“程阁老、程夫人、程大公子、陆指挥使、唐小侯爷、黎郡主来了。”
夫妻二人讶然挑眉。
蒋徽催促他,“快去跟叔父、哥哥他们说说话。”
董飞卿颔首,“我请婶婶、薇珑过来陪你。”说着话,手势轻柔地搂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个大迎枕,又叮嘱,“实在累的话,别强撑着,又不是外人。”
蒋徽点头,“我晓得。”
片刻后,程夫人与薇珑相形进门。
“婶婶,薇珑。”蒋徽笑望着两个人,“你们怎么来啦?”
“一定要来啊。”程夫人走到床前,坐在床边,先笑盈盈地打量一下正在酣睡的孩子,抬手至轻至柔地拍了一下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