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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恺之、陆开林都是今年春日成婚,成了当朝驸马爷。后者差事不变,前者则直接被皇帝安置到了禁军之中,先从中间的职位做起,历练一段时日之后,再委以重任。
唐修衡道:“今儿是过来看看情形,亲耳听到母子平安,我们就都放心了。”
程询则说起具体的事项:“办满月酒的时候,好好儿热闹热闹。我让程禄得空就过来,他帮你张罗。”书院、镖局两方面,都会有不少宾客前来,小夫妻两个想从简行事都不大可能。
董飞卿欣然点头,“那自然最好。这类事,我真是一头雾水,估算不出要开多少桌席面。”
说话间,元宵颠儿颠儿地跑进门来,仰头把几个人看了一圈儿,随后走到程询身侧,坐在他身边。
程询抬手摸着它圆圆的脑瓜,笑道:“你这个小尾巴,哪儿都少不了你。”
“这一阵算是不错了。”程恺之望向董飞卿、陆开林,“前一阵,总想跟着我爹、修衡哥去上大早朝,不黑着脸一本正经地训几句,真就跟着进宫去了。”
董飞卿、陆开林只一想那个情形,已是忍俊不禁。
唐修衡道:“这小家伙跟师父投缘。我是不能训它了,训几句,它就能跑师父那儿住好几天。”
元宵似是知道他在说自己,表情喜滋滋地望着他,欢实地摇着大尾巴。
“过来。”唐修衡对它勾一勾手。
元宵却又往程询跟前凑了凑,用宽宽的下巴蹭他的手。
程询微笑。
元宵索性立起身形,双爪搭在座椅扶手上,瞧着椅子哼哼唧唧。
程询往一边挪了挪,给它腾出地方。
元宵立刻跳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去,把下巴安置在程询膝上,又偷瞄了唐修衡一眼。
几个人都被它逗得哈哈大笑。
唐修衡则是啼笑皆非的。
程询、程夫人等人并没久留,来亲自看看的目的,真就是要亲耳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便是有心久留,多看看孩子,今日也不是时候。
到了洗三礼当日,一行人再度前来。
程询几个人白日忙于公务,到傍晚才到。程夫人亲自把阿昭抱去给几个人看。
程询把孩子妥当地安置在臂弯间,端详片刻,语气柔和:“眉眼生得与飞卿一模一样。”
“是吧?”程夫人笑道,“和飞卿小时候一样好看。”
程询笑容温煦如三月暖阳,“不论随谁,都是拔尖儿的样貌。”
唐修衡凑过来,“来,给我抱抱我侄子。”
程询却瞥他一眼,身形一侧,“你会么?笨手笨脚的,把阿昭气哭了怎么办?”
“您这可就是瞧不起我了。”唐修衡道,“那么多添孩子的同僚,我都看过、抱过,早练出来了。”
程询这才把阿昭交给他抱。
唐修衡的手指轻轻抚着阿昭团团的小脸儿,商量师父、师母,“您二位说,我是收个小徒弟,还是认个干儿子?”
程夫人笑出声来,“没正形的。你本来就是阿昭的伯父了。”
“这事儿吧,不能考虑我跟飞卿,得考虑我跟阿昭怎么能更近一些。徒弟、干儿子,比侄子更近一些吧?”
程询也笑起来,取过一旁的折扇,敲在唐修衡额头,“我怎么有点儿担心你想抢飞卿的儿子?”
“想抢就对了。”唐修衡笑笑的,“这次添的要是女儿,薇珑就要闹着收小徒弟了,也不知道想教孩子什么。”
说话间,恰逢薇珑走进来,把他的言语听到了耳里,不由失笑,“我什么都不用教,解语姐姐什么不会啊。我就是挂个名儿,不行啊?”说着扭头唤正在与程恺之说笑的董飞卿,“哥,先说好了啊,等你们家有了女儿,我要认她做徒弟。”
董飞卿不明白,“本来你就是做小姨的,怎么还惦记收徒弟的事儿?”
薇珑认真地道:“又做小姨又做师父,这关系才最瓷实。”
“到时候再说,万一资质寻常,你一准儿后悔。”
“怎么可能啊。”薇珑的大眼睛忽闪一下,“你是不是提前认出去啦?”
董飞卿失笑,“我可没你们那么闲——拜师怎么也得等到孩子五六岁再说,眼下我忙得团团转,哪儿顾得上考虑那么多。”
“反正我们家得认下你们家两个娃娃。”薇珑说。
众人都笑出声来。唐修衡侧头凝了小妻子一眼,目光柔柔的。
程恺之走到唐修衡身侧,把阿昭接到怀里,“你们起开些。我们阿昭才多大,你们就开始做梦了,真好意思啊。”
陆开林笑道:“有这么个舅舅撑腰,咱们想套近乎怕是不容易。”
程询则道:“阿昭要唤我祖父,却唤恺之舅舅——这辈分让你们弄得一团糟。”
“那就叫外祖父。”程恺之毫不犹豫地道,“您觉得哪个顺耳,我们阿昭就叫哪个,这总成吧?”
程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