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撞慕夏的腿,“洗碗!”
“马上。”慕夏说,抬起眼皮看了看,“还有梨吃?”
游弋点头:“过年时别人送的,分了点给姨妈家,外婆那边也拿了两盒,我吃了个觉得不错,就拿回来,打游戏的时候可以啃一个。”
慕夏:“打游戏还吃东西,你这是对游戏的不尊重。”
游弋无言以对,只好把梨放在桌上,赶慕夏洗碗。他包工头似的靠在一边监督,慕夏洗完有模有样的,比他切葱花时熟练得多。
“哎。”游弋突然喊他,“阿姨叔叔怎么打算?”
他问了家事,换做别人慕夏根本不会搭理。但他想了想,把脏了的瓷碗放在热水下冲,水声掩盖掉声音听上去含含糊糊的:“拖着吧,离婚太不现实了,何况真要离……分财产还要分很久,我妈什么也不懂,万一被骗了。”
游弋:“为什么不现实?”
慕夏差点笑了:“我明年十八了,这时候来个私生子和小三,不是掐着时间想捡便宜吗?老豆那边亲戚本来喜欢妈妈的也不多,除了爷爷nainai,他们都觉得是老豆高攀,字里行间巴不得赶紧离婚,起码小三和她们差不多,聊得来,我妈是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看了都烦。”
游弋:“……”
洗干净最后的碗,慕夏一锤定音:“听他们的意思,小三现在没工作,巴不得老豆离婚养她和小孩,有些亲戚等着看我妈的笑话——他们如意算盘落空不高兴,我就高兴,各过各的呗,又不欠他。”
听着像赌气,游弋懂不了其中纠葛,只得住嘴转移话题:“我去打一打游戏。”
“好,我画张素描,有苹果借来用吗?”慕夏擦干手,被他塞了个梨。
与年前没什么分别的日子,他们蜗居的地方从客厅的小阳台换成书房里。游弋打游戏时偶尔骂两句脏话,慕夏坐在旁边,对着一个梨发呆,铅笔走得无比随心。
心里还是反复地波澜起伏,他很容易因为一两句话暴躁,刚才被游弋提了一嘴,不针对任何人,慕夏又开始焦虑。他的梨画成了四不像,索性将画笔丢在一边,站起来趴到那把看起来很舒适的椅背上。
“我想睡觉,”慕夏说,“飞机上颠得难受。”
游弋“哦”了声,也不说什么,立刻关了游戏和电脑。慕夏挂在他身后一路蹭出书房,十六七岁少年的脊背未必多宽阔,也当不成避风港,他只能暂且安抚自己,还有个地方可去。
拿了睡衣给慕夏,游弋又替他开了浴室里的风暖:“洗吧,我去拿被子。”
慕夏趴着门框不走:“一起洗。”
游弋犹犹豫豫地看了眼狭窄的浴室,他们家是从前科研所分的老房子,灰色居民楼,在旧城区里尚且不显突兀,却与那些装修Jing致的样品房差距甚远。浴室没有浴缸,和学校的条件比起来好不到哪儿去,慕夏这要求一提,他首先想的是,“你脑子进水了吧?”
似乎看出游弋表情里的隐藏话语,慕夏拉了拉他的胳膊:“哎,求求你嘛。”
他撒娇未免可爱,但对付游弋却手到擒来。慕夏吃准了游弋的性格,服软不服硬,这招偶尔有用,次数多了就不行,当下这么说准没错。
不出意料地,游弋叹了口气,甩开他的手:“……等会儿。”
慕夏眼巴巴地等,不多时游弋抱着睡衣往浴室一钻,反手关上了门。
风暖的效果还算不错,花洒打开后空间顿时逼仄起来,他们不是没一起洗过澡,可在学校偷偷抚慰彼此的隐秘与在家还是不同。生活了十来年的熟悉环境,突然侵入了陌生气息,游弋被他一碰,情不自禁地颤抖,连声音都打着哆嗦。
“别……别乱摸。”他说,热水淋上一冬没剪的头发,shi漉漉地贴在前额。
游弋伸手撩了把,还没碰到,一只手轻柔地抚过他的侧脸。眼前雾蒙蒙的,看不清,像隔着糊水的玻璃窗,触感顿时更刺激了。
慕夏握着他的手腕,凑过来亲吻,被他碰到的地方烧起一串小火花似的,又被水浇灭了。游弋往后挪了半步,羞赧地发现光是被慕夏吻,自己都起了反应。
更糟糕的是慕夏察觉了,他笑了声,手掌摸了摸游弋的后脑,随后顺着脊骨一路缓慢而坚定地按下去。数着骨节似的,感觉他抖得越来越厉害,慕夏索性直接从后腰摸到前方握住了他,耳畔应景地响起小声的喘息。
“别激动啊。”慕夏说,手上开始微微地动作。
面对面的姿势他能把游弋的表情尽收眼底,往前几次不管在被窝里还是在学校的淋浴间,他们都像第一回亲密接触那样,游弋背对他,或者关了灯,他什么也看不见。
原来他闭着眼不敢睁开,偶尔翕动一条缝,又迅速地羞红了脸别开目光。眉心皱着,嘴唇微张,手不知往哪放,无意中碰到慕夏的手臂,飞快地拿开,墙上滑撑不住,水声也哗啦啦的,喘气和呻|yin。
慕夏有一瞬间的分心,暗想:“他都从来不忍吗?”
一朝一夕尝到了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