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可好?”及月色之下,得见应氏双颊生了微微淡红。
柳冬闻言,而后莞尔:“不必,你去歇息吧。”说着,轻轻握了握应氏的手,随之便松开了,眼见应氏神色失落,柳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二人无言枯坐,连天上那轮本蒙着层银光的弯月,也不知何时竟开始隐隐淡了下来,正如柳冬也不知万鸢何时方才回来。
……
自万鸢上了京城后,康王府中的小厮们俱是一派清闲,却惟有那打扫门前的小僮最忙,许是因他年幼,所以府中的小厮们皆去欺负他,豆腐时常也叹他可怜,只是叹归叹,却并无出手相助。
今日亦是如此,但见小僮举起衣袖抹了一把泪水,便吸了吸鼻仔仔细细地打扫起来,他有些想念王爷了。昔日王爷在时,最看不惯欺弱怕强之人了,若果王爷在,定会为他教训他们的!而且,柳公子天天盼着王爷早些回来呢……
“哭什么呢?”一道极似万鸢的温和声音恍然响起。
小僮闻言,而后抬眸看着对面之人,愣了半晌。
万鸢笑了笑,将手中骨扇合起,便以扇柄轻敲小僮的脑袋:“可是不识得本王了?”
小僮觉疼,立时捂着脑袋唤道:“王爷!”随之赶忙上前搀着万鸢推门而入,而对于万鸢问起的为何要哭,他却竟是一概不提。
秋深叶黄,天地俱是一派苍凉之景,秋风萧瑟,宛若琴师指下的一曲忧愁离曲一般。院间树木花草皆已渐渐凋零,树木只余枯枝,地下只余败叶,那架绿绮琴弦之上也覆着不少落叶。
待万鸢沐浴更衣过后,便带着自京城买来的茶具往柳冬铺中行去,他算着此时柳冬定在记账。直到茶铺,果真自己所料,柳冬正打着算盘执着笔记着账目,这一眼瞧去,竟是发觉柳冬比以往更是清瘦了。
心下泛起微微的难受,当下便进了铺中,看着柳冬抬起诧异略带喜色的墨黑眸子时,万鸢方才开口:“瑾之,我想你了。”语罢,便见万鸢摇扇展笑,说起这般话语,竟也不觉丝毫羞意。
“嗯。”柳冬闻言,而后垂眸,又开始自己适才所做之事了。
“那瑾之可有想我?”万鸢将脑袋凑上去,便想去亲亲柳冬,怎料柳冬偏了偏脑袋,万鸢只得了空,可他也不恼,只咧嘴一笑,笑意甚是讨好,随之将茶具置于柳冬眼前,“我特地于京城买来送你的。”
柳冬看着眼前之物,连眸子也亮了几分,看了半晌,方才抬首,看了看满脸笑容的万鸢,不禁轻道:“多谢王爷。”口气略带了几丝笑意,想来他是当真喜欢的,万鸢也未有猜错。
时近黄昏,四周安静依旧,万鸢坐于椅上品着柳冬适才沏好的茶,又徐徐摇着手中骨扇看着外面景色,一副得闲自在的模样。
室中沉寂良久,忽听万鸢将茶盏放下后轻道:
“瑾之,皇兄要我娶妻。”
柳冬闻言,而后淡然一笑:“恭喜王爷。”声音依旧清冷,口气依旧平淡,未有喜意也未有失落。
万鸢听他这么答道,不知为何心下竟是有些酸涩,他起了身,将柳冬扯了起来,而后复坐下椅上,将柳冬揽入怀中,让他坐于自己的腿上,下颔搁于柳冬瘦削的肩上,双臂紧收柳冬的腰身。
如此亲密举动,柳冬先是怔了怔,而后捉住了万鸢的手腕:“放开。”口气虽是淡漠依旧,可万鸢分明看见柳冬的耳根已然通红,这让万鸢不禁窃喜,只是窃喜过后,余下的却是一阵苦意。
“瑾之,你莫非……就不在意一下我么?皇兄要我娶妻,你……”万鸢愈说愈发觉得心下难受至极,只是话尚未说完,便被柳冬打断——
“那便先恭喜王爷了,贺礼迟些送上府中。”
万鸢一怔,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而后,万鸢埋首于柳冬脖颈间,嗅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茶香,心下烦躁之意也渐渐淡下,换来的却是微微的难受微微的苦涩,环着柳冬腰身的双臂也渐渐放了松。
忽听柳冬轻声问道:“王爷明日还要听曲品茗么?”口气稍带上了不安,其实便连柳冬也不明自己到底在害怕不安些什么。
“嗯。”万鸢颔首,随之轻轻握住了柳冬微凉的手。
翌日下午,柳冬应约而至,由豆腐引着进了院间,万鸢早已坐于绿绮之前等候他来,甫一见到柳冬,万鸢唇角轻扯便是一抹春风笑意。
柳冬坐于绿绮之前,落指轻拂便是一曲不知名的曲乐,调子甚熟,万鸢忽的想起,此曲是江南的一曲小令,本是无名的,却被柳冬随意起了名字,他还记得
此曲名为鸢飞柳冬。
曲终,余音宛若秋风一般,直绕院间草木数株未停。
“许久没有为王爷抚过琴了。”柳冬看着绿绮琴弦,轻叹道。
万鸢不语,只摇扇静看。
“王爷不是说上京城查些事么?可是何事?”
万鸢闻言,随之将骨扇合起,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以作润喉:“本王此次便是想查查,究竟是何人想要了本王的命罢了。”语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