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
“王爷为何这般神色?难不成是因那盒桃酥饼不合口味么?”豆腐紧随万鸢身后。
“不是,莫要多问。”万鸢蹙眉摇首,而后不再言语,但见他神色早已是满为不耐。
“哦。”豆腐应道,立时闭上了嘴,不敢多问一句话。
直至府中,万鸢仍旧不出一言,豆腐自是不敢猜万鸢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随于万鸢身后。然甫一回到院间,便见景墨正坐于那架绿绮之前,景墨也自是瞧见了万鸢,见他一脸不快,也不知在生何人的气。
景墨撇了撇嘴,只赶忙起身走到一旁去,只想着如此便可免挨那人的打。
“你来做什么?”万鸢上前瞥他一眼,而后便命豆腐将他房中的那张摇椅搬了出来。
“来看你罢了,不行吗?”
万鸢闻言,而后舒舒服服地坐下他的那张红木摇椅上,而后扶着椅柄一摇一摇的,“正好,本王有一事要你帮忙。”末了,微微一笑,只笑得狡黠。
这人的性子果真还是没变……
景墨心下不由暗叹,而后开口问道:“何事?”
“你代本王找几个人来,便要他们于今夜烧了柳冬的茶铺与宅子。你与他们说,事成之后,本王定有重赏。”说着,万鸢便轻展开手中的那柄描金骨扇徐徐轻摇。
景墨一怔。
柳冬?
他记得那人昔日是与万鸢交情甚密的,为何而今……
“他与你……”景墨怔怔开口,却尚未将话问出,便被万鸢打断——
“叮嘱他们,小心着些柳冬的性命,他若死了,他们也要给他陪葬!”
景墨愣了愣,良久也说不出话来,目光流连于万鸢脸上许久,却丝毫猜不出那人的心思何如。
而万鸢则是徐徐摇扇赏着院间之景,只待景墨应承下来。
“我……我可不敢……”景墨摇首道。
万鸢瞥他一眼,而后摇扇道:“那罢了,不必你来。”口气平淡,无愠无笑,“本王自找他人。”语罢,拂袖起身,随之回了房中。
?
☆、第二十六章
? 柳宅是被大火烧毁的,如意巷中的柳家茶铺亦是被大火烧毁的,此事来得恍然,无人知道火是何时起的,又是因什么而起的。万鸢见到柳冬时,便是见他正抱着柳鸢,孤孤零零地呆愣着立于昔日的柳府门前。
二人相视不语良久,直至终是见到柳冬红了双眸,似有泪光隐隐泛起。
“瑾之?”万鸢轻轻唤道。
听闻声音,柳冬方才回过神来,却不愿再与万鸢相视,只微微垂眸,看着于自己怀中正熟睡之中的柳鸢轻声应道:“嗯。”
“天意如此,瑾之也莫要如此难过。”口气平淡,却带了几分心疼,随之又近了柳冬几步,抬手轻抚他的脸庞,“愿随本王一同回去?”语罢,心下已是不禁窃喜。他便想让他失去一切,这样,柳冬便只能是他的了。
柳冬不答,只愣愣地看着于自己臂弯中的柳鸢。
良久未得回应,万鸢心下的窃喜已是慢慢淡去,随之而来的,是微微的愠意与微微的不耐,于是也不愿待他回答,只命道:“来人!将柳公子带上马车!”末了,待那二人应声后,便转身拂袖,自个儿先上了马车。
那两个侍卫力气甚大,只分别捉着柳冬单薄的肩行去马车旁,柳冬使力扭动双肩,那二人如何也不肯放手,制住柳冬双肩的手的力气却更是大了些许,方才好不容易地将柳冬带上马车。
万鸢将车帘放下,随后坐近了柳冬,将他微凉的手轻轻握于手中,却无言而出,柳冬也平静依旧,不吵不闹地坐于万鸢之旁,只微微垂眸,不知正想着什么。
马车随之渐行,行过弯月画桥,行过春初湖边,行过繁华街市,直至康王府门前。那每日扫着门前尘埃的小僮,见马车至此,赶忙丢了扫帚,一脸笑容地迎了上去,轻掀车帘,便将万鸢轻搀下车,却在下了马车后,万鸢恍然止住了步子。
小僮疑惑地看着万鸢,但见他将一人搀下车来,小僮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在了那人身上,但见那人着一袭月白,怀中正抱着一个孩子,只觉生得气质脱俗,眉目如画,容貌清冷绝色。
小僮愣了愣,终是记起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常来王府的柳冬柳公子。
“不必。”柳冬避开万鸢欲要扶他的手,只一脸淡漠疏离。
万鸢尴尬地收回了手,而后将骨扇轻展徐徐摇着,只是甫一转脸便见小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冬看,万鸢微微蹙眉,心下生了几丝愠意,随后便以扇柄轻敲了一下小僮的脑袋,使他回神。
小僮捂着脑袋,满脸委屈地走上石阶,将府门轻启,而柳冬则是愣愣地看着王府,那道高高的墙,那扇朱漆大门,那分别立于门边儿的威武石狮,那块当今圣上亲笔题字的牌匾,统统都是柳冬所曾见过的。只是而今,不知是因泪眼模糊,亦或是许久未来,而觉有几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