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刚从兜里拿出糖块吃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陈辰:“要干嘛?”
陈辰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身后的尸体:“有什么想法。”
几个小时前余笙推理华莹死因的时候陈辰察觉到这孩子惊人的逻辑推理能力,所以现在他主动开口问,余笙用舌头卷住嘴巴里的糖块,给它推到上下牙之间,然后用力一咬,将糖块咬碎,接着飞快地把分成小块儿的糖吃掉,抹了把嘴巴才开口。
“没什么想法。”说这话的时候余笙盯着床板下的尸体,他觉得这具尸体的手指有些奇怪,两只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蜷缩着,伸出的另两根手指就像是把枪,也像是在指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余笙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案子似乎马上就能破,对方在不断的给出各种线索,也许集齐十二人头,各种信息也就一目了然了。
“啊,没什么想法。”陈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余笙,手指在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上来回摩挲,明显的对余笙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余笙坦坦荡荡地往靠到椅子里,清澈的眼眸就那么直视着陈辰。陈辰不继续说,余笙也不答,就这么看着他。
站在窗口吹风吹够了的三花,将烟蒂扔出窗外,抱着胳膊走过来,挑眉轻笑:“这个弟弟有点儿意思。”
“谢谢。”余笙优雅道谢,接着站起身,将凳子让给了在场的唯一一位女士,三花的房间不算小,但也不算大,约莫三十几平吧,两个男性站在着实有些拥挤,所以余笙便自己走到窗边,背对着屋内的二人一尸,他看到对面的楼里有个戴着帽子的人正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
余笙勾唇坏笑,冲对面的人比了个和我无关的手势,接着让开了窗口,斜靠着墙面,手持望远镜的人对他扬下巴表示感谢,过了会儿,余笙听到了外面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不急不缓地告诉陈辰:“大哥,你被人盯上了。”
“什么人?”陈辰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三个案子卷了在一起。
“不知道,对面楼里拿着望远镜的。”余笙说。
这时,三花站起身,扭着水蛇腰走到窗边推开余笙,接着对对面藏在窗子后面的人比了个中指,三花比完后那人果然走了,余笙在旁边笑了笑:“姐姐,您比我更有趣。”
三花没理他,点了根儿烟,吸了口,眯着眼把烟圈儿吐到了余笙的脸上,余笙面无表情的抬手把烟扫开,只听三花端着胳膊悠悠开口:“他是我前夫,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说话间,三花吸了口烟:“现在知道在这儿天天盯我带哪个男人回来,早干嘛了。”
“您前夫真的很年轻,”余笙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嘴唇抿成线,眼睛睁得也要比平时大些,他向前走了半步,距离三花近了些,整个人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有个五岁的女儿,也就是说十七岁怀孕,十八岁生子,而你的丈夫应该也刚过二十六岁的生日,算算年纪,你们这应该算,未婚生子?”
“所以呢?把我抓起来?可我怎么记得这不算刑事犯罪呢?”三花被他机关枪一样的问题扫射过后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异常镇定。
陈辰就算血糖再低,他也是刑侦科的老大,此时此刻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拿手机飞快地给门外待命的人发了信息。
“十分钟后进来。”
“当然不触犯法律,”余笙眼角眉梢带着笑,他就像是初升黎明的太阳,浑身散发着光芒,像个太阳,小太阳和这里Yin暗chaoshi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有说不出来的和睦感,他渐渐收起笑意,声音里染了层刻意的Yin冷:“三花小姐,或者说,魏思凝小姐,您觉得杀人抛尸能不能够把你送进监狱呢?”
既然已经被戳破,魏思凝干脆自己把假睫毛摘掉,扬起脸,脸上的骄傲一览无遗:“证据呢?”
“当然没有杀人的证据,因为您只参与了抛尸,引警察来的环节,可是魏家大小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又谁能够让魏家大小姐心甘情愿的做这件事呢?与魏家交好的世家... ...”余笙的脸上挂上了嘲讽的笑意,此时此刻他懒得装单纯,魏思凝懒得装风尘。
陈辰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原本是打算将魏思凝带回去审的,但现在正好,余笙提前把她给审了。
摘掉假睫毛的魏思凝,眼睛瞪得比刚刚还要大:“不管我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和别人没关系。”
余笙笑笑,越过魏思凝的肩头冲陈辰挑了挑眉,与此同时外面等候多时的人员冲了进来,他们穿的是便衣,但还是直接把魏思凝给铐了起来带走,陈辰跟着处理完现场,也将余笙带离现场,余笙坐在他的车上,本以为陈辰是要带他去找栾馨他们汇合,结果陈辰直接把他带到了华莹失事现场。
车子停在路边,陈辰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地说:“余笙,明说了吧,你在跟凶手玩儿什么游戏?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的?”
“你为什么觉得我什么都知道?”余笙不怒反笑,但不是笑意融融地笑,是Yin冷Yin冷地笑,他不是微笑猪,没那么爱笑,对陈辰不面瘫已经是给栾馨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