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旁人知晓抢了他的功,只字未曾对人提及,商量好了时候,便带了一个贴身侍卫随着朴总旗便去了。
只是正如朴总旗所说,冰天雪地路难寻,侍卫替他在前开路,开着开着便不见了人影。赵方腾也是有点打怵的,那朴总却道就快到了,赵方腾一咬牙又坚持下来,只是走着走着,连前去寻路的朴总旗也不见了。
赵方腾是有些慌了,可就在他又按着朴总旗说的寻了没多远之后,竟真的找见了那冰湖。
自山崖望下看,似有脚印,只是看不清楚,须得下到山崖下面才能看清。
赵方腾热血向上冲,心道果真让他找到地方了,也不管那两个丢在雪地里的人了,心里想着下去探看个明白,若真是这里他自沿着脚印再走回去便是了!
他左右寻路往山崖下去,只是他哪里能想到,下了没多远,脚下竟突然一打滑,整个人向后一仰,竟顺着山坡向下快速的滑了下去。待他反应过来以后,人已经陷进了冰湖的深处,掉进冰窟里面出不来了。
这当真是那藏人的地方,正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方腾起初还想着那朴总旗定然能寻过来救他,只是直到他昏死过去,都没有得来,而他被人搓脸搓醒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平日里一贯觉得抢了自己风头的袁松越。
这罪臣庶子他不怎么喜欢,偏父亲看重他带兵打仗的本事,这一战,让他立下不少奇功,反倒是他们这些从京里跟来的世家子,想在这一战历练一番的,都没能捞得上,就像他,就像云德大长公主家的秦游显。
他看不上袁松越,可偏偏这个时刻,出现在他脸前的犹如救星一般的,正是这人。
当时他问,“你怎么来了?你带的救兵呢?”
那时的袁松越还不过是个新进百户,因为屡立战功,父亲将他调到自己身边做个指挥使,准备好生提携。
赵方腾对他没什么客气,直接便道:“让兵过来,快把我弄出去,我动不了了!”
他说完,只等着人来架他,可袁松越却朝他摇头,“世子,没有救兵,只袁某一个。”
赵方腾吃了一惊,“什么?!那怎么办?你能把我背出去吗?”
袁松越道试试,将他往背上背来,中途见他神色有些恍惚,还拍了拍他的脸,手劲大的要命,“世子,万万睡不得!”
赵方腾被他拍的有些不爽,心里越发觉得他面目可憎,整天装作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其实尤为不规矩,也不懂看眼色,端的惹人烦。
他也不敢合眼,唯恐出了什么事,强提了Jing神,听着袁松越故意同他没话找话,不觉得他是为了不让自己睡,反倒是认为他是有意想在自己脸前表现。
到底是庶子,骨子里的悲哀和向上爬的渴望丢不掉!
只是他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不对了——自己掉进冰窟,会不会是他在暗中设局?!害了自己,再来救自己出去,可不是更加得了自家老爹的看重了?!要不然,他怎么一个人找了来?
念及此,赵方腾突然提了Jing神,一下打在了袁松越肩头,“你给我放下,把话说清楚!”
袁松越愣了一息,声音有些低哑,“说什么?”
赵方腾见他这反应越发疑心,说什么都要从他背上下来,好像他要将自己背向屠宰场一样。赵方腾气力不大,反复锤了袁松越几下,却当真从袁松越肩头滑落了下来,摔在冰湖上,冰面一荡。
赵方腾大怒,这便要指着他训斥,只是恍惚看到了他的侧脸,竟比冰面还要冷上几分,比雪还要白,唇色全无。
赵方腾这才恍惚想到了他前些日子在仗中伤及肩胛一事,眼角去扫他的左肩,果见有血点自里往外渗了出来……
哪里有人拼着一身伤,吃力不讨好地算计人呢?
第369章 稀罕事
人困在房中久了,遇见人便会尤为健谈。
赵方腾同袁松越回忆起去岁在冰湖的旧事,还歉意道:“那会儿哪知你的为人,只还当你是那等使手段向上爬的人。唉……若不是我当初打你肩上那几下,或许咱们两个还能离那冰湖远些,我也不至于跟个废人一样了!真是世事难料!”
袁松越并不介意,这些年在底层摸爬滚打,什么样眉眼高低的事没见过呢?他安慰道:“神明自有护佑,如若不然,怎让我遇上了世子身边的人呢?”
当年袁松越能找到赵方腾,正是在营外问询当地人小路时,碰巧遇见了赵方腾同行的那走散了的侍卫。那侍卫晓得他看路识路本领高超,连忙将话都同他说了,袁松越一听便暗道不好,让这侍卫尽快回去搬人,他按着侍卫同他说得,一路寻着脚印寻了过去。
“所以我道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朴总旗同我走散了,回去搬救兵的时候被虎夹子把腿夹了……还是多亏你沿路刻了标记,不然你不说,我定命休于那冰湖了!”
袁松越听着他说起的往事,也回想了许多,心里有了些旁的思索倒不必提,只他又去劝赵方腾,“世子切莫忧思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