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眼睛瞪得似元宵,袁松越心里却咯噔一下,想着昨夜探看的那冰棺,问道:“这话怎么说?不是去岁秋日人就没了么?”
兴盛侯捋了捋胡子,道是,“那张正印一夜白头,我也是瞧见了的!只不过没隔多久就恢复如初了,皇上道他看破了,我那会儿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只今儿,我路过朝天宫,竟瞧见有道士买了一车大红的炮仗往里去,我刚想问,就同张正印遇了个正着,他道要去宫里,我看他红光满面,问他何事,他道他那儿子复生了,就在昨晚!”
赵方腾恨不能立即下床去瞧瞧死而复生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只碍于这不中用的病躯,只得嘴上砸吧不停,“这可了不得了,这张正印是修成正果了?!”
兴盛侯却哼了一声,“他这番忙不迭往宫里递话,皇上听了恐怕将来再不信旁人了!唉,昨儿才宣他进宫商议修建什么无极长春观,今儿出这么个奇事,这不是给娘娘添心思么?”
他说得娘娘自然是太后娘娘,太后对皇上近来痴迷道术很有些不满,这会儿张正印施展了拳脚得了看重,自然又是个心思了。
袁松越没言语,心里却惊涛骇浪一般,昨日他同顾凝进去,那张世秋还只是这个冰棺里放着的尸身,这一夜的工夫,陡然就醒了活了?
这倒让他突然想起来昨日遇到薛云卉之前,倒是听见有什么呼喊声,难道这声音和那张世秋的复生有关系?
这倒不说,只他突然一颗心砰砰乱跳,那不安分的昨日莫不是也进了张正印的密室吧?那张世秋的复生,同她相不相干?!
袁松越觉得这些事就像是水中飘着的浮萍,一片又一片,而他被围在中间,看不到中间的连线,只被这将他围困其中的浮萍缠绕了脖颈,几欲溺水。
赵氏父子还在说道这间只在坊间传闻中说过的稀罕事。
“若是张正印真有生死人rou白骨的本事,皇上非要信他,娘娘还有什么话说?怕就怕,他不知道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赵方腾琢磨道。
兴盛侯摆手道不然,“见不得光也没什么,有用能行便是了!”
袁松越侧过眼看了兴盛侯一眼,突然来时想说的提防张正印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皇宫内院见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只从外人来看鲜花着锦也就是了,谁去探究内里到底是如何的血rou模糊?
兴盛侯府是皇亲国戚,是太后的娘家,只有尽力帮着衬着去装点宫里的,没有上赶着去拆台的……
袁松越揣着一脑袋思绪出了兴盛侯府,打马往朝天宫前绕了一圈,瞧见不少道士Jing神抖擞地进进出出。
他按下满腹心思,在风雪中回了忠勤伯府。
外间如何,朝天宫如何,兴盛侯府如何,皇宫又如何,都自然有人在乎,他在乎的,却不过是那个满身疑点的人罢了。
回忠勤伯府之前,他往医馆配了药。她那红肿的小指每日一早都要换药的,今日有事才耽搁了去。袁松越将药放进怀里暖着,到了忠勤伯府时,她还没醒来。
第370章 奇怪的小指
顾凝回家去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待他一走,于小灵便趴在徐泮身上直笑,两只眼睛亮亮的,“这可有意思了!”
徐泮让她收敛一些,“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若是蓬哥儿莲哥儿都学你这个德行,可怎么得了?”
于小灵甩了他往薛云卉房里去,“养不教,父之过,同我有什么关系?可别乱赖哦!”
终归是说不过她,也不能随她去了,徐泮拉了她,“让人家姑娘消停消停吧,你同我说说,这位姑娘真的不同寻常?”
于小灵伸了手指头,冲他点头,“没有十成也有九成!而且呀,子川他还不知道,只是起了疑,我觉得他怪可怜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呀!”
徐泮叹了声气,见着于小灵眼里闪光,干忙提醒她,“你可别乱说,别坏了人家的事!”
“那是自然了!我又不傻!”于小灵瞥了徐泮一眼,夫妻二人又看了薛云卉一回,见她没什么动静仍旧昏迷着,吩咐了人床边看着,自先离去了。
袁松越打外间回来,雪已经小多了,三三两两地随风飘着。吩咐了华康他们驾来马车,同徐氏夫妇打了个招呼,便去薛云卉处了。
于小灵跟了他过来,“薛道长手脚不凉,我试了几回额头也不热,只不醒呢。”
袁松越心里已有了准备,道了声“嫂子辛苦”,“待回家中,用卫太医开的方子试试。”
于小灵道也好,见袁松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酒,不知是何用途。袁松越解释道:“前几日她撞伤了小指,红肿得厉害,这几日须得擦些药酒。”
他说着,坐到了床前,将薛云卉的手拉出来,然后手下轻巧地拆开纱布,动作之熟稔,看得于小灵要叹为观止了。
这袁子川,看样真是陷进去了!
只是眼看着袁松越拆了薛云卉小指上的纱布,纱布一落,于小灵挑了一下眉头。只看那细长又如常的小指,哪有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