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李陵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张贴自己的画像,便是遮遮掩掩的三分相像也因为自己如今的落魄装扮最多只能剩下一分。
&&&&低头打量着自己疮痍凄惨的双手,水奴叹了口气,李陵容追查得如此严密,自己回宫之日更是显得遥遥无期。
&&&&容柳摇摇头否认自己记忆中曾出现过画像上的女子,见水奴低头发呆,顺着她的视线才注意到她正在流血的双手。
&&&&“怎么流血了?”容柳急忙抬起她的手,打量之后叹气说道,“从没有见过连血泡都不会挑的人,水奴你以前真的做过这些粗活吗?还是他们安排你去做什么重活了?”
&&&&水奴只是摇摇头,咬紧牙关任由容柳重新打理自己的双手。
&&&&第二日水奴照旧天色才刚透亮就起床,简单打理好自己便打算去厨房。谁知才打开门就看见容柳站在门外正打算敲门。
&&&&“容柳阿姊?”
&&&&“水奴。”容柳放下手,说道,“我昨晚已经去拜托过厨娘,你手上有伤,今日就先别去厨房做那些重活了。”
&&&&“这样好吗?几个血泡而已。”
&&&&容柳见她皱了眉头,小小白皙的脸蛋上一脸的不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笑道:“本来只是几个血泡的,可是被你那么一弄就变成重伤了,现在若是不好好养着,怕是要疼上好些日子。”
&&&&水奴点头表示明白,“多谢容柳阿姊!”
&&&&奴婢家僮也分三六九等,容柳因年纪较大些,做事又伶俐踏实,很得谢氏信任,所以在司园的奴仆之间也算是比较能说得上话的,水奴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便也不再反驳。
&&&&“不过也不能让你闲着!”容柳又道,“但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之前听你说起过不擅长纺织,做婢女的若是连这个都不会可是不行的,今日我就先带你去织房熟悉一下。”
&&&&水奴自然知道殷家不养闲人,容柳的安排和这些时日的遭遇相比果然已经算是修养了。
&&&&在去织房的路上会经过一座阁楼,虽不是很宏大,但是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楼中有匾,上书“树砚阁”,Jing制而不显张扬,那是殷暖的住处。几个婢女端着热水或者巾帕进进出出,显然里面的人已经起床梳洗了。
&&&&两人正待走过,忽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娘子从里面走出来,待看见两人时笑道:
&&&&“容柳阿姊,这位没见过的阿姊就是那个叫水奴的吧?五郎君正让婢子去唤她过来呢?”
&&&&容柳道:“阿元,五郎君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五郎君没说。”阿元道,“不过想来是咱们园子里新进了人,总要叮嘱一下规矩的。”
&&&&容柳便回头对水奴道:“那你先进去,若是五郎君没有其他的吩咐,你再到织房找我就行了。”
&&&&水奴点头道谢之后跟着阿元走进树砚阁,这个地方她是第一次进来,殷家等级森严,能出入几位娘子郎君住处的奴仆都是有一定的等级的,水奴之前一直在厨房洗衣房之类的地方做些粗活,殷暖的住处她是没资格出入的。
&&&&阿元把水奴带到前厅之后就退下了。水奴在原地顿了顿,才绕过屏风,见殷暖正坐在桌前用早点,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殷暖见她进来,先是对她笑了笑,而后放下筷子,接过婢女递来的巾帕擦了擦唇角,又让旁边伺候的几人退下,方才又回头对水奴道:
&&&&“你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水奴闻言惊讶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用手扶上自己额头。
&&&&“你自己竟不知道?”殷暖见她如此反应,眼里满是惊奇。
&&&&水奴摇了摇头,或许是身体上痛的地方太多,她都忘记一一去查看感受了。
&&&&“诺,这里。”殷暖走上前,食指按在她额头上的某一处地方,“都还是淤青的,你自己竟没感觉吗?”
&&&&被他的手指按了按,水奴才察觉到丝丝刺痛,忙退后两步,低声道:
&&&&“既然不痛,想来是无大碍的,多谢五郎君关心!”
&&&&殷暖见她如此,便收回手道:“应该是那天六娘摔杯子擦伤的,不然就是在湖里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
&&&&水奴还是摇了摇头,那时心急之下,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撞着了额头。
&&&&“婢子那时情急之下误伤了五郎君,请五郎君见谅!”
&&&&“无妨。”殷暖摇头道,“吾知道你知道你那时是不得已,说来吾还应该感激你才对。”
&&&&“五郎君言重了!”水奴不奇怪殷暖会看出来,只是有些惊讶他就这样说出来。
&&&&殷暖又道:“没想到你看起来应该跟我差不多大,竟然能下水救吾?你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