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会在街上碰见王开富,这人正一手拿着根冰棍,一脚蹬在杨学明自行车的前车轮上,硬生生的把车给止住了。
片刻后传来卖冰棍的张大舌头的咆哮声:“王,王,开富,你,你,你,又偷老子的冰,冰棍,不要,不要脸!”
杨学明转头一看张大舌头正推着他载着绿皮箱子的自行车,脚踏大步的朝王开富冲来。
要说这B市当着王开富面骂他的人不少,但骂了之后没被王开富拳头收拾的人却很少,张大舌头就是其中一个。也许是王开富从小就偷吃张大舌头的冰棍,所以总对他留情。不论张大舌头骂得多厉害,王开富也不对他动一根指头,最多是说些不要脸的混账话,戏弄戏弄就过去了。
王开富一把推开杨学明,粗声骂道:“滚到后面去坐着。”
杨学明便从车座上下来,挪到了后座上。王开富含着冰棍,呼啦一声就骑着自行车冲到了街口,身后传来张大舌头气急败坏的结巴叫骂声。
等甩掉了张大舌头,王开富把车开进了一个僻静小巷,然后停住。杨学明从车上下来,王开富“咔嚓”一声咬掉冰棍,然后“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学明。
杨学明突然觉得他咬的不是冰棍而是自己的血rou骨头,眼皮不禁跳了起来。王开富扔掉冰棍木片,对杨学明面无表情说:“老子对你怎么说来着?”
“下班准时回家做饭。”杨学明不打算说刘红娟的事,王开富最近很少在外面晃,他应该是嘴馋出来讨冰棍,顶多是不爽他没准时回家做饭。
王开富狞笑一下,捏了捏拳头,笑着说:“你记性不太好。”说完就冲着杨学明的腹部狠狠击了一拳。冷眼看着杨学明痛得蜷缩在地上的样子,本想再补上一脚,却在低声啐骂了一句什么后没有动脚,“老子说了,后座是老子的宝座,瓜怂以为载个瓜婆娘很美是不是?”也不管杨学明什么反应,也没等他回话,就骑着自行车出了巷子。
杨学明脸色惨白,甚至会有间歇的痉挛,过了十多分钟才从地上坐了起来,摸摸嘴角,一手的红色ye体。巷子很偏,这么久连只狗都没有经过。杨学明也只能靠着墙壁坐着,根本不敢走动。
直至月上墙头,小巷变得Yin森起来,杨学明凄凄惨惨的笑了笑,突然觉得整个人生了无生趣。辛苦了小半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不是仰人鼻息就是被人强暴。他这是遭了什么孽。父母双亡,舅不亲姨不爱,老一辈的祖宗都死了个光,现在连个小破屋也被鸠占鹊巢。
还真是什么都保不住,什么都留不下……
第十一章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杨学明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王开富不在,也没留只言片语他去了哪里,当然,这不是他的作风。
肚子饿得不像话,但他实在筋疲力尽,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自从家里来了王开富,做的每顿饭都没得剩,弄得他就是想吃口冷饭都不行。捂着肚子呻yin了一声,四肢蜷缩起来,自嘲的笑了笑,就这么睡死过去好了。
许是因为他刚刚那点呻yin声,忽然窗户被轻轻打开,伴随着“喵”的一声,原来是胖灰回来了。胖灰是邻居家老猫生的猫仔,他当时觉得可爱,讨了一只,从来好吃好喝的拱着,没想这丫就跟王开富一样,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讨食的时候给你几分好颜色,一旦得了便宜,马上翻脸不认人。
胖灰跺着猫步,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逡视了一圈,发现王开富不在,立马欢快地“喵喵”叫了起来。原来杨学明没有回家做饭,连带着这小家伙也跟着饿了一顿,这回好不容易挨到半夜,趁着王开富睡着的时间回来讨口饭吃。
胖灰挪动着肥胖的身体矫捷地来到杨学明面前,蹭着他的脸直叫唤,但杨学明却没有搭理它。胖灰讨好了半天没见成效,径直走到厨房寻吃的去了。
过了片刻后,胖灰吃饱餍足,竟叼了一条鱼干送到杨学明身边,一边用前爪挠着猫脸,一边讨好的“喵喵”叫着。杨学明苦笑一声,心道畜生都知道疼人,王开富他妈的连畜生都不如。
……
杨学明昨晚就着疼痛感,等饿过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太阳高照的时候,才醒了过来,整个虚弱得不像话,但比起昨晚实在好了太多。
草草收拾了下,就到巷子里的小卖部要了电话给单位请假,然后买了两三个小面包充饥。一路虚扶着墙回了家,倒头继续睡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昏地暗,偏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已经是六点半了。视线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没别的人,就连胖灰也不知跑哪去了。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杨学明稍微起了下身,还是疼得厉害,赶紧捂住肚子缓了下,纳闷的朝门外喊:“谁啊?”平时来找他的人并不多,如果是王开富的话,他会用最直接的办法开门——用脚踹。
“学明哥,是我。”清脆婉转的声音,听着像是刘红娟。
杨学明闭着眼沉思了下,才起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