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第一次踏足时,充满好奇与惊叹,那时的她从没想到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会不知不觉将它当做家园。原来并不是。
车子来了,以辛坐进车里。当桃源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她知道,美梦至此结束,噩梦却即将开始。
以辛有一段时间没来医院了。特护看见她,熟络的招呼:“霍小姐,您来了。”
以辛只点了点头。特护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就疑惑的看着她。
以辛轻声对她道:“我想单独跟姐姐待一会儿。麻烦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特护答应着出去了,帮她带上门。
以辛终是走进去了。
以安安静的躺在那里,对于她的到来无知无觉。换做以往,以辛总会感觉遗憾,此刻却万分庆幸,幸好她无知无觉,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以辛颤抖的手掌划过以安的面孔。她姣好的五官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青眉如黛,蕴着倔强,还有不服输。美目生辉,幼年时期,她见过它对抗外人欺辱时的狠厉,此后许多年,它给予她温暖,守护,还有偶尔的严厉。那张朱唇皓齿,的确尖锐刻薄,却也吐露这世间最温柔的话语。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与那惨案故事中的恶魔形象划上等号。可她知道,他们没有撒谎。
以辛伏在以安身上痛哭起来,她握着她的手,语音凝噎:“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姐姐!”
一声声,摧人肝胆。无人回答她,亦无人安慰她。
空空的病房,唯有她的哭声回荡。如果哭泣能让一切重来,能抚平一切的创伤,她定会永不停止。只是老天不会额外优容软弱的灵魂,也不轻易宽恕凡人所犯之错。当阳光穿透迷雾,照进房中,预示着时光无情的流逝,她不得不擦干眼泪,开始打算。
医院听了以辛的要求后,并不意外,微笑着对她说:“院长交代过,说霍小姐随时可以出院。”
以辛去办理手续,被告知住院费用一分未缴,她看着那张账单,心中苦涩。幸亏她总算还有一些积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倒能支付。只是也所剩不多。接下来却还有许多地方要花用。
首先是住所,还有以安的医院。她到网上细细查看,半日下来,却一无所获。要么租金太高,要么地址太偏,好容易碰到一处价格适中的,戴了口罩去洽谈,房东却对她上下打量,疑心重重。她无法袒露真容,又不能很好的自圆其说,于是自然泡汤。眼看天色渐晚,她却还在街头暗处徘徊。好像回到了当年刚来此地时的情境,她跟在以安身后,寻找落脚之处。现在回想,多半是因为以安在,她便心安。那时心中亦有彷徨,更多却是充满希望,以及未来的憧憬。不像现在,不知何去何从。
金薇的电话来的及时。她问了以辛在哪里,一个钟头后,便出现在以辛面前。她看着以辛肿胀的眼,微微一叹,对她道:“都流落街头了,怎么不找我?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经纪人。”
以辛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金薇察言观色,知道她心下茫然,恐怕又怕连累旁人,所以才不曾求助任何人。
她说:“走吧。”
以辛抬头道:“去哪儿?”
金薇打开车门,回答她:“有个朋友正好有套公寓闲置,我帮你租下来了。暂时先住过去吧。”
以辛略一犹豫,低头坐进车里。
车子开出一段,听见金薇开口道:“接下来如何打算?”
以辛靠在椅背上,轻声道:“我想先找一家疗养院。如果找不到,就先找个护工。”
金薇从镜子里望她一眼。
那天锦成述说时,她也在场。她静默片刻,说:“那件事,与你无关,要你来承担,委实不公平。”
以辛看着窗外的斜阳,轻轻道:“她是我姐姐。”微微一顿,仿佛喃喃自语:“她总是把最好的给我,如今她欠了债,我岂能丢下她不管。”
金薇一时无话。过了一阵,说:“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以辛苦涩一笑:“我知道。”又抬头问她:“已经开始了吗?”
金薇会意,倒是笑了笑:“倒还没正式开始——至少对你来说,目前一切算正常。我也还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所以我们手头上的工作一切照旧。”她瞥一眼以辛,又说:“只是锦成就没那么幸运了。”
大概水深火热,是锦成现在最贴切的感受。
金薇看以辛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这一句 ,知道她恐怕此时不愿听他的事,便适时缄口。她看气氛沉闷,就找了话题来聊:“疗养院一时半会儿不好找,护工倒相对容易些。我明天就安排,帮你找个最好的。”
以辛却开口道:“不用最好的。”她看金薇朝她看过来,便闷闷坦陈:“我恐怕支付不起了。麻烦你,找个一般的,能看护就行。姐姐……现在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只是有人陪,放心些。”
金薇只注意前一句,惊讶道:“怎么会,这两年,你积蓄应该不少。”她想一想,说:“ 就算公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