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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娜的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在面前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憋出了第一句话:
“奥西里斯医生?怎么是你呀?”
她应该表现的更惊喜一些,但是显然惊吓的成分太多了,她有些抑制不住。
“迦娜·海瑟小姐?”他将门敞开了一些,示意她进去,还顺带调侃了一句,“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巧合的。”
虽然帮她约的人是麦考夫那边的人,但是身份和病情信息都是她的。
真的是巧合吗?
迦娜仍立在门口,没有动。
“有什么问题吗?”奥西里斯的声音向来是偏离迦娜对于死亡的想象的,既不沙哑也不低沉。他此刻,真的像是她的心理医生一样,关切地询问着她。
“没……我还是有点惊讶是医生你。”从门外到门内,迦娜的这一步非常沉重,像是人界到地狱。
房门在她背后关上的时候,迦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门把手。
“我预约的不是西奥医生吗?”迦娜跟在奥西里斯的身后,左右环顾着房内。
白色的墙壁,简单的布置,该有的家电都有,异常的……正常。
“对,我就是西奥医生。”他口吻正常地回复迦娜,“那是我的另一个名字。”
迦娜:“……”神一般的另一个名字。
路过厨房时,迦娜的视线忍不住瞄了一眼那只大冰箱。
不禁怀疑,真正的西奥医生,是不是在哪里面?
“西奥”医生的心理理疗室设在一楼,两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就是庭院,房间的采光度非常怡人。
房间内有一张白色圆桌,和两张面对面的沙发椅,木制地板和米白色的地毯。
太过于真实和正常了。
但只要奥西里斯在这,越是正常,就越是不对劲。
“你先坐吧。”奥西里斯示意了一下对着落地窗的那张沙发椅后问,“喝些什么?”
迦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回答道:“我想喝些热的。”
奥西里斯离开房间后,迦娜就着衣服拭去手心的汗。
如果他一定要当心理医生,她就配合地做一名仍旧失忆的忧郁症患者。
比起忧郁症,再加一条失忆而已,不会特别困难的……吧?
一点点镇定下来的她,发现面前的圆桌上,有一本黑色的硬抄本,封皮没有字。
迦娜直起身子正准备去够的时候,一只手从她眼前划过,拿起了那本黑色硬抄本,在原来的位置放上了一杯用白色瓷杯装的茶水。
迦娜自然地冲着回来的人微笑着道谢,捧起那杯茶对着嘴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又放回了原处。
而“西奥”医生此刻坐到了她对面,翻开了那本笔记本扫了一小会后又合上,放在了身边的沙发把手上。
“我是西里·西奥医生,正如你收到的确认信上一模一样,不过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奥西里斯。”他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因为是心理理疗,你必须全心全意地相信你的心理医生,这样我才可以替你缓解你的病症。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迦娜沉默。
“帮你预约的朋友其实是希望我鉴别你现在的病症严重程度,你只有诚实地告诉我你的状况,我才能帮助你。”奥西里斯对迦娜的沉默笑容不减,继而问道,“你最近生活状态如何?”
谈到“鉴别严重程度”,女人沉默的神情像是被唤醒一般,她似乎又回到了泰晤士河边长椅上的可怜样。
“我不知道,我最近的生活很糟糕……其实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事,我已经解决了,但我还是开心不起来。每到晚上,明明很累,但我还是异常清醒,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你在想些什么?”奥西里斯适时的问道。
她垂着眼帘,神情低迷,“什么都想,比如‘为什么我会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好累’,‘有做不完的工作,没有时间和朋友出去’,以及……‘我是不是死了就会解脱’……”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道:“奥西里斯先生,我是不是没救了。”
迦娜做足了戏,这位“心理理疗师”倒是异常镇定。
“没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迦娜脑海里回忆着网上看过的病例,点了点头,“其实如果不是上次你说你认识我,我甚至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和交流,包括我的同事和房东。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没意思,看电视没意思,看书也没意思,但是一个人呆着我又很想……死。”
想死吗?
“心理理疗师”的脸上矫揉造作的怜惜一闪而过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开口询问:“对了海瑟小姐,你的失忆症如何了?”
“没有。”早就做好准备的迦娜接的很快,“我还是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这会不会跟我的抑郁症有关系?”
坐在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问道:“那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