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舅夫人周氏作为女方长辈到杜府为向晚铺房。
四铺四盖只需带上一铺一盖,另带着2个金锞子和2银锞子放在被脚里,婚礼当天取出来再交给压床童子,象征着人财两旺。
这铺房铺的却不是夫妻二人日后的正房,而是专为洞房准备的喜房,等第二天正日子,女方的嫁妆抬来在院子里摆上一天,才会把之前空置的正房填满,归宁之后二人就可以搬到正房了。当然低门小户也就没有这些讲究。
次日一早,就有全福人来为向晚匀面开脸,从此要做妇人打扮。
等到杜家迎嫁的人到了俞府正门口,向晚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到正堂拜别了父母。随后到了二门口,再盖上红盖头,由侯在门口的喜婆背出了门。谢氏倚靠在二门哭的肝肠寸断,就好像不是送亲,而是把女儿送去了鬼门关。
九儿作为跟轿的丫鬟,面上也没有太多喜气。小姐把那么多陪嫁都偷偷运出了府,连新婚的盖头都是从秀坊定做的,这婚事怕是没有那么如意。
谢姨娘和九儿都把杜府看成了龙潭虎xue,轿子里的向晚却平静非常。
她昨晚就想好了,不管到哪儿都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实在过不下去,还有和离这条路,就是不知道要用个什么计谋才能金蝉脱壳。
大理寺卿杜大人因着嫡次子大婚,今日告了假没有上朝,府里的其他主子自然也都忙着招待宾客。如今府里是大少nainai王氏当家,她现在自然是在内宅和诸位太太夫人交际,婆母徐夫人则和杜大人稳坐正堂主位,只等着新妇进门来拜见高堂。
三少nainai陈氏无所事事,就带着丫鬟婆子去新人的院子看热闹,进门的时候正赶上迎亲的队伍把一台台嫁妆搬进来。陈氏只听说新妇是礼部侍郎俞家的姑娘,今年才15岁,比自己还小着2岁,难免好奇婆母给二伯定的是什么样的人,就停下来看了一会。看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新妇是个什么路数。
确切说,陈氏看的不是新人,而是新人的陪嫁。
这头一台嫁妆就让陈氏跌破了眼镜,烫金的婚书上居然只有一块瓦片,就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嫁女也总得陪送几处产业吧。
这第二抬的妆奁首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2套头面都是上品,其它首饰却太简薄。
再往后看,才能看出点女家的诚意出来,一水儿黄花梨木的家什,而且是Jing雕细琢,光是为首的拔步床,造价就得千两之数,陈氏自己陪嫁的家具也是黄花梨木的,但雕工却没这么好。
陈氏觉得,俞家不按常理出牌,这俞家姑娘怕也有趣的很。于是施施然又回了前厅,新妇这个时辰怕是快进门了。
从俞府出门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杜府,向晚赶在轿帘被掀开前重新盖好了盖头,由喜婆扶着下了轿,随后又有人将一截红绸塞到了自己手里。刚刚拿住,另一端的人就急匆匆的往前走了。
向晚只看的见脚下,就刻意收慢了脚步,明显感觉前头的人拉着喜绸和自己较着劲。
不是说杜二公子只好南风,怎么会这么急吼吼要拜堂的样子。
向晚不知道的是,杜二公子急着拜堂不假,却不是因为她这个新妇。杜仲臣这个人虽然因好龙阳风评不佳,却是个十足的痴情种子,他自打十六岁被家里人发现这断袖之癖,硬是一直没和他的相好断了来往,甚至扬言终身不娶。杜家当时之所以肯降低标准择妇也是因为杜公子的盛名吓退了诸多好人家。
今日他肯拜堂,也是因为杜老爷抓了他的心头rou燕汐生在手,杜老爷以此要挟,只要他今日肯拜了堂,就放燕汐生一条生路。
是以,杜二公子只等拜了堂,就要去救他的心上人。
向晚当然不知道这个梗,只按着礼数拜她的堂,成她的亲。
向晚被扶着去了喜房,又坐在床沿。
离天黑还早,难道就这么一直蒙着盖头枯坐着?向晚正在腹诽,身后的压床童子霖哥仿佛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他踉跄着站了起来,用小胖手一把拽住了向晚盖头上坠下来的碎玉流苏就不撒手了,盖头的另一头却勾住了向晚头上的金簪子,她顿时疼的直抽气。
旁边伺候的喜娘慌了神,赶紧去扶新娘子的盖头,这可是要新郎官亲手揭的。
屋里伺候的下人也唬了一跳,有帮着抓住小童子的,有帮向晚扶着头饰的,还有人在旁边劝的:“小少爷快撒手,你拽疼你婶娘了。”说着还把喜被里的金锞子塞到了霖哥手里。
霖哥得了新玩具,自然撒了手,可这盖头被扯掉了一半,头上好几斤重的头饰斜坠着耷拉到肩头,向晚被扯的头皮直发麻。
下人们想帮忙却不敢下手,这要是掉下来,别说盖头,连头发都得散了。
向晚看没人管她,索性自己动手取下了盖头,环视了一圈,屋子里并没有俞家跟来的人。
向晚一边用手擎住头饰,一边淡定的吩咐:“把我的陪嫁大丫鬟找来,再找个会梳头的进来伺候。”两个小丫鬟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应声出了门,屋里就只剩下一个喜婆和霖哥的nai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