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我而言,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可能是因为朱雀确实吉利,接下来的路途还算顺畅,如果不考虑迷路这一点的话。
异变是发生在第三天的早晨。晨曦的微光透过雾气在森林间弥散,队伍在沉默的压抑中前行,位于队伍末端的肖游是被自前方传来的惊呼声催醒的,他抬起因疲倦而格外沉重的头颅,接着清晨的光线看清了被言若和朱夏扶起的人影——是木秀。
所有人面面相觑。爆体而亡的修士绝无生还的可能,这是所有人共知的常识。
就在朱夏准备询问夕响,让她给出一个解释的时候,被言若强灌下丹药的木秀睁开眼,解释了另一个版本的来龙去脉。
“那天我们遇见了一头不知名的妖兽,搏斗的时候我和师妹都受了伤。但我杀死了那头妖兽。师妹受了点轻伤,晕了过去。我探查过,那绝对不是会致死的程度。然后她醒了,刚开始她似乎有一小段时间意识涣散,就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然后她恢复了正常,她挽着我的胳膊,笑着对我说——师兄,你可真厉害!”说到这里,他看着夕响,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 “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夕响已经被你夺舍了。“在踏入修真一路前,夕响曾经沦落风尘,她拜师时恳求师傅为她洗去这段记忆。虽然已经不记得,但她到现在都非常讨厌与他人有肢体接触,即便是我,也不例外。可惜我太过冲动,直接当面质问你到底是谁,不料你竟然起了杀心,还用极其古怪的手段……如果不是我用了保命法宝假死,恐怕这里没人能拆穿你。”
夕响,或者说披着夕响壳子的人笑了:“那你又如何证明,你真的是木秀呢?”
这一队里百草堂的弟子只有夕响和木秀两人,其他人与他俩接触时间不长,无从辨别。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人,就只有彼此而已。现下这两人互相指认,就旁人而言也难以抉择。
夕响一脸诚恳地看向朱夏:“不如你检验看看我是否被夺舍,自然知道谁真谁假。”
朱夏沉默了。
“我看不出”,他说:“但看起来,不像夺舍。”
“一定是有什么手段!但我就是知道她不是夕响,她不是我的夕响!”木秀几乎是在咆哮了。
夕响看着他,静静地流下泪来:“为什么会这样?”
肖游看着这一幕,有种想要比中指的冲动。但一想到了曾听过的传言,吐槽这八点档狗血言情剧台词的冲动就被置换成了对未来的忧虑。
扭转这种氛围的是朱夏。
对现场的古怪气氛视若无睹,他以轻松的语气说:“我有一个办法。”
夕响和木秀齐齐看着他。
“既然无法判断,不如——你们俩都去死吧。”
余北仰头看着夜空。
这些雾不分白天黑夜地缭绕,遮蔽了天空。他看不清此时的夜幕上是繁星闪烁,还是孤月高悬。
他伸出手,但够不到光亮。
被压抑的恐惧再次席卷脑海。他无法抑制地担心肖游,而除了担忧,他还有对“未来”的恐惧。这是他此刻的未来,也是他曾经的过去。
最初意识到自己身处第三期开发计划进行期间时,黑暗的记忆虽让人不快,但对于历史的了解又让他不自觉松了口气。
直到他发现,这个走向不对。
虽然最初并没有参与三期开发计划,但参与了收尾之战的余北从其他人那里获知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当时的奈何天没有这样的雾,神识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干扰,飞翔也没有被禁止,如果当时的奈何天情况如现在混乱,伤亡恐怕会更严重。
他在路上遇到了由西门白和凌霄子带领的队伍,他利用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及早发现并及时制止了队伍的内乱,按理说,事情应该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队伍仍然溃散了。
在那之前,他印象最深刻的画面,是西门白一脸惊恐地说:“龙擎天和吴悬都死了!”
伴随着奇异的轰鸣声,大地开始剧烈震颤,众人脚下的地面崩解成块,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重组和拼贴,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人失去了意识,有的人陷入深渊之中。
余北从始至终是清醒的,清醒地看着熟悉的面孔跌落在黑暗中,他伸出手,但够不到。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西门白下落不明先不说,龙擎天和吴悬怎么会死呢?!
青龙、玄武、朱雀和白虎之间有某种关联,这使他们能察觉彼此的生死。西门白的话不会有错。但龙擎天和吴悬不应该也不可能死!在正常的进程中,他们明明一直活了下来!他们现在在山海大学的安理会工作!
余北愣住了。
什么……是“现在”?到底哪一个时空才是正确的轨迹?如果这是彼此交错前行的时空,肖游会不会,在另一个类似的时空里徘徊?如果是这样,自己还能找到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