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和他的严肃神情。
“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的有点意气用事,没想到当了这个小助理,我竟然找到了许久不见的价值感。”
王轻说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浑身轻松,心里虽然空荡荡的,但舒服不少,很久很久没有这种不压迫的舒适感了,不去计较人生走的每一步是不是都算数,不去担心自己是不是这辈子就不会得到幸福了,她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那就继续当下去呗,觉得开心就行。”
“被欲望吞噬之后才发觉,复杂的东西往往很简单,简单的东西往往复杂啊。”王轻重重感叹道,“也算值,经历了这些事儿差点成为哲学家。”
周泽演本想趁着开车,问王轻在饭桌上说还张正婚戒的事情,但看到她眉眼间的倦意,便不忍心,只是提醒道:“快到家了,在坚持一会儿。”
王轻嗯了一声,但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还是睡着了,她今天奔波了一天,再加上最近经历很多事情,趁着舒适的氛围睡意便将她随意的摆布了起来。
周泽演抬手轻轻推了推王轻的胳膊肘,忍住没有笑出声,她头重重的歪在一边,仰着脸,睡相奇特。
可能是力道不够,王轻丝毫没有反应。
周泽演想了想,下车准备去抱她。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在王轻脸上细瞧了一阵子,眼睛紧紧闭着,显然是睡得正着。
“果然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可爱一点。”周泽演拿手理了理覆在王轻脸上的头发,喃喃道。他有些害怕那张紧抿的嘴,那些情绪她从来不愿意表达,可能有些话憋到死她都不会跟除了张正以外的人说,旁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走自己路。
她最沉得住气。
周泽演把胳膊伸到王轻的脖子下,王轻睡得沉没有发觉,只是头随着周泽演往怀中一揽,便歪在他的肩膀上。周泽演抱着王轻慢慢从副驾驶的位置□□,拿脚关了车门,地下停车场亮着昏暗的光,一辆辆车整齐的排列着。
可能是身子猛的腾空,王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白皙的脖子,修长,脉络清晰。
王轻抬头往上看,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脸半明半晦,然后看向她,知道她醒了,也没有放下她,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直抱着她。
冬日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较厚实,公主抱着实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冒着粉色泡泡,周泽演抱的有些吃力,怀中的人倒是一派轻松。
“都醒了,就自觉点吧。”他说。
“我跟你说一个绝招。”王轻靠在周泽演的肩膀上,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他,还悠悠摆了两下腿,继续道:“一个人在睡意比较朦胧的时候最容易被攻克情感。你要是能把我抱到你家,拿下我的可能性会更高一点。”
王轻虽然还是用这种不着调的语气说的,但说的却是心里话,睁开眼的一瞬间,她的心确实不稳重的跳了一下。
周泽演实在撑不住,一把放下了她,说:“照你这么说,拿下你我的胳膊就会废掉。”他伸手把拉了拉王轻微微上卷的袖子,看到右手腕处的刀疤,轻轻握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护腕给她戴上,护腕虽然干净,但明显洗过多次,有些旧。
王轻想起好像只有他在看到这条细细的伤疤的时候问过简洁的一句:疼么。
“不疼了。”王轻看着周泽演给她带上的护腕,又想到那句话,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像是被挠了痒痒,狠狠扭动了起来。
“这个护腕是我高中打球的时候带的,每次戴着都能拿下比赛,现在也是,上次去篮球场跟几个大学生打的时候,就因为没有戴,才输了。我觉得它能给我带来好运,现在送给你。”周泽演低头帮王轻整理,护腕有些松,但是能遮住那一段让他心惊rou跳的经历。
“你打不过大学生,你都多少岁了。”王轻毫不犹豫的揭穿了周泽演,但是她其实更想说谢谢,又觉得跟周泽演不用客气,所以没说。
他32岁,但是却显得很年轻。
王轻把左手伸到周泽演面前,抖了抖左手,说:“看有什么变化。”
周泽演提醒她:“吃饭的时候说过了,你忘了?”
“求表扬。”王轻笑嘻嘻的,学着周泽演的语气。她用笑容去掩盖摘下戒指时所有难过的情绪,那些情绪酝酿了很长时间,她心里清楚,也许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愈合,可是她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了不是么?
她在去电视台之前就想好了把戒指还给张正时的台词,酝酿了很长时间,从起初的泣不成声,到不停哽咽,再到最后终于能娓娓道来,结果他没有出现,还当着她面扔了那杯咖啡。
王轻觉得自己可真可笑,全世界只有自己在自作多情。
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和处境,也勇敢的摆脱过去,难道不应该表扬么?
周泽演看着王轻闪烁的目光,舔了下上嘴唇,伸手把她的头勾了过来,蜻蜓点水般吻了她柔软的唇,等王轻瞪大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