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朝着指指点点的。三人成虎,当武林大会之事被不管是有心或是无心之人传出来,总是经不住要一番渲染。
四老的带领之下,四家不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商市间,都颇有名望。当然,最不缺的也是一群眼红之人,平时伪装地很好,一旦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最拿手的便是落井下石。
三言两语之间,就足以使川壅而溃,自然四家已经成了狼子野心之徒、害人害己之辈。在这样人人喊打的环境下,即使是之前受过四家恩惠的或是偶有清醒看破的人,都被当成不合主流的异类,没人会听他们所言。
武林大会上,因为亲眼见证四老争权而走火入魔,不少根基不浅的门派损失惨重,有些小门小派更是险些灭门,他们的怒气更加不需要谁人的煽动。眼下,南宫家和霍家在他们眼中已经自食其果,云家公子不知所踪,云府里仅剩女流之辈,唯一可以找来发作的便是慕家。
此时,慕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从江南一带赶来的几大派系。
“不论你们信不信,家父也是受害者。你们这样闹,怕是找错了地方。”慕祁站在府门前,语气冷淡,平视前方无物,完全不想看乌压压的一大帮人。
“你说的真轻巧!这算摘干净了?!武场上那么多眼睛看着呢!”
“什么受害者,明明是你们四家为了名声权利,把咱们置于水火,慕浔那是自食恶果,报应不爽!”
“慕浔虽死,其心可诛!”
“对!慕浔虽死,其心可诛!”
外头人声鼎沸,跪在灵堂的慕陶唰地起身,转身向外冲去。玉琉璃飞快地跟上去。
“你哥哥说了让你待在这!忍一忍,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欺人太甚。”慕陶几日未眠,血丝爬上了剔透的眼睛,加上心头燥动,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玉琉璃生怕他这样一副魔怔的样子出去,叫人抓住不放,只好拦住他的去路,好声劝解:“你听着,他们有的人是当局者迷,有的人是被假象蛊惑,同是失去了至亲的人,他们无从发泄,而我们也无法向他们解释清楚中毒之事。所以现在,只有忍。”
慕陶缓缓转过身,抬起眼,前几日还在此处苛责自己的父亲却被刻在了漆黑的牌位上。
“那日被你扎晕在酒楼,回来后,父亲就是在这教训我说‘都看不穿一个小女孩的把戏,还想去武林大会’。”他自言着,强忍着泪,笑了出来。然后默默跪坐在地上,烧起金银纸。
玉琉璃站在后面听着,顺带忆起了初来扬州时的事。初次去扬州第一酒楼,初次来慕家,初次拜见慕浔前辈的场景,都像是昨日,不禁落下一滴泪。
慕陶的背影,无助又悲恸。心底不由泛了一阵酸,安静地站在一旁陪他。
“陶哥!”
“陶、陶哥!”
堂后面突然传来两声呼喊,两人赶到堂前,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玉琉璃觉得些许熟悉,一会儿便想起来就是酒楼里另外两个‘纨绔’。
“你们怎么从后边来的?”
“哦不妨,我们钻洞进来的。”上次那个提人衣领的‘纨绔’一脸不在乎地解释着。
“……”
“不是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那人好不容易喘顺了气,又急了起来,“是这样,我刚刚听说朝廷下了抄封你们家的急诏!”
“你开什么玩笑。朝廷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不是!是真的!陶哥!姚冬青那个老头叫了我爹上赶着往这边来了,估计就快到了!”
慕陶和玉琉璃看着两人不像玩笑,急忙向外赶去。玉琉璃思忖着,对慕陶说:“你先去,我去给涟姐姐回个信。”
“嗯。”
慕陶赶到门口的时候,姚冬青正携着扬州多方贵胄落轿,挺着大肚晃荡着走到中央,一脸戏谑地盯着慕府门口的众人。
作为扬州这个太平地方安置的闲官一个,姚冬青姚节度使上有姐姐是皇贵妃,又有深厚的家族背景,本来来到这一方乐土是为了乐呵乐呵。不曾想,在慕家主导的扬州作威作福备受约束,还有不少百姓私下给他起名叫‘扬州恶霸’。这下,最乐意见到慕家倒霉的应该就是他了。
姚冬青清了清嗓子,动作夸张地打开明黄的诏书。
“吾皇急诏,慕氏所造官船,偷工减料,不顾国家体面,酿今日之祸,枉费朕之信任;但念府中哀事,可待诸事了结后,查封慕府,收押慕祁、慕陶等主事人等。”
旨意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草民接旨。”慕祁接旨起身,既不抗旨,也没有自称罪民,众人看他冰冷的脸上像是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咳咳,慕大公子、慕二公子啊,照道理你们慕家和本大人井水不犯河水、素不往来,理应不该是我来给你们这道巴掌的。没办法,谁叫,在这扬州,就本大人最大了呢嗯哈哈!”姚冬青笑得带动了脸上的肥rou一抖一抖,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