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沈楠马上打断了慕祁的话。
“沈伯伯,这是我和陶儿商量的,眼下境况你都知道了,就算不因为民怨,仅凭官府定下的罪,你认为慕氏船运还会有救吗。”
连慕祁都这样说了,沈楠彻底丧了气,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会有转机的。
“沈伯伯,改去旗号于公为了引渡不受影响,出于私心,我和陶儿希望保存沈伯伯的实力,好待来日助报仇雪恨一臂之力。”
沈楠很快便听明白了一切,当下已经大局已定、无力挣扎,更加明白了慕祁一定有办法保全自身和胞弟,好待来日。随即,郑重地拱手一拜。
“沈楠等着!一定会有那一日。”
与此同时另一边,桑伯进了慕陶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整整一箱的金子,在慕家处事多年的敏感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桑伯,劳烦你将这些分给所有家仆,将卖身契都还给他们,遣了吧。”
“二公子……”
不等桑伯多说,慕陶又拿出一袋金子,放在桑伯手上。
“桑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转瞬之间,桑伯那双略显老态的眼睛shi润了,不由地摇了摇头,将手中袋子推出去。
慕陶挡下来,握着桑伯的手,解释道:“桑伯,我们等不到父亲出殡那日了,所有一切都要趁早了结。今夜,你去派人从城外乱葬岗偷偷运送进几具尸体来。”
“公子想要?!”
“留得青山在。”
顿了一下,慕陶看着屋子里的一柱一梁,低沉了声音:“只是可惜了。”
.
谁也忘不了,就在抄家诏书下放的第二日深夜,天降霹雳,慕家大火。
天气本就干燥,火势无法控制地迅速蔓延,从东园的一处一直烧到墙垣边,所幸没有影响到主街。那天夜里,慕家如同一道火红的落日缓缓西沉。
第二日一早,官府派人探查伤亡,由于之前慕家就传言已经解散了家仆,所以只发现了两具已经不成样的焦尸,被围困在东园的一处损毁最严重的院子里。曾经慕家的家仆很快就辨认出,两具焦尸中的两枚玉佩是慕家两位公子从出生就佩戴的。果然,上面刻着一‘祁’字、一‘陶’字。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结束了一样,当然,百姓的谈资更多了些。有的说是报应不爽,有的又着实惋惜,这扬州赫赫慕家就这么完了。
那夜之后,扬州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的雨,空气中却半点清爽也没有。城外的一座人迹罕至的孤山上,新起了一座坟头。慕祁和慕陶跪拜在前,磕了头。
“父亲,暂时只能将您安放于此,实在委屈了。”
“父亲,您放心。兄长与我必报此仇,重振慕家。”
站在外围的玉琉璃小声地询问身边人:“涟姐姐,师父答应他们入青林观了?”
昨夜赶到扬州的莫绮涟脸上难得带着些倦色,但仍保持着镇静,回答道:“师父说了,一切都先沉下来。两位公子对外称作青林观的弟子,对内不必称师,毕竟他们出自慕家,也应归于慕家。”
“师父她……很替慕家考虑。”
“师父与四家都为旧交,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师父很痛心。”
“她会痛心。”玉琉璃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如同呓语,低到了谷底,眼睛久久凝视着坟头窜动的火苗。
&&&&
第8章 鸾音坊
很快到了年关,州府人群走动,这一年的诸多大事也在来去途中、口舌之间奔走相传。
从年初岭南天石陨落,砸出了某朝宝库;
正月末静安国寺的坐庄之签选定庐山千机堂为主办武林大会;
到六月中旬的武林四家当家人血洗武林大会。
桩桩事情都可以被丰富成一个话本,关中的鸾音坊中,正堂上正有一个说书人和一个口技人讲到武林大会最惊心动魄之处。
“那日晴空忽有霹雳,此乃上天警告。可那些江湖人未曾在意,还是踏上了庐山顶,那个黄泉路啊……”
鸾音坊大堂还有南北两边偏台,与正堂用不知什么材料的隔板两相不影响,偏台上常年丝竹不断,余音不绝。偏偏奏乐者都是一副动人心弦的容颜,引得大批对乐理一窍不通的人前来,只为一睹风采。偏台下较近的桌子,常是座无虚席,多有喧闹谈天之人;靠后的座位,倒是些真正为乐而来之人。
“咱们关中幸得一言国公,如今可是才人辈出、多受赏识。不说在长安城里出仕的人众多,最近世子爷也新拜左相。”
“据说,那位新相刚过弱冠,多少官家小姐上瞅着。”
“同是弱冠之年,你们听说了吗?那陇山青林观有一个少年,十岁便有惊人慧识,潜心闭关修习十年,通天之灵,授于天令,方才出关。传言中可能是天降谪仙!”
“有那么稀奇?还通天之术?闭关十年,不成邋遢了哈哈哈!”
“青林观不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