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叫孟夫人了。”
“对对对, 瞧我这嘴,瞧我笨的,我就是生了孩子, 人家不是说生一个孩子,要笨三年吗?”
自孟微冬来过一趟以后,衙门又给霍家的女眷辟了一间厢房,原先大家都挤做一堆, 现今宽敞不少,张氏,黄莺与璎珞住一间, 一人一张床,那边的柳丝丝和月满住, 因为柳丝丝怀孕,无人照料, 衙门还允许外头的人来送饭。
小孩子睡了,黄莺给儿子盖好被子,说:“怎么就那么巧, 芳儿那丫头身契怎么会是个活契,当初柳丝丝嫁进来,芳儿跟着来享了几天福,如今咱们倒霉了,芳儿的身契却又回鸣柳阁去了,如今是鸣柳阁的丫头,还是个自由人,你们说天底下还有这等事?”
张氏揉揉额角,“你不也是鸣柳阁出来的,这你不懂?”
黄莺撅嘴,“我懂?我怎么会懂?哼,自从我跟了咱们老爷,那花妈妈甚么都不跟我说,样样桩桩都跟柳丝丝说,贴心贴肺的,亲生女儿也没她那么亲。”
璎珞给张氏倒了一杯茶水过来,黄莺忙道:“我也要,我也要。”璎珞又斟一杯过去,黄莺哼道:“怀着个肚子就要上天,恨不得人家当仙女给她供着,你瞧,这芳儿还能来给她送饭,咱们能吃的东西,她不能吃?”
张氏掀开眼皮子,“莫说她,说你,你为何非要收人家这宅子,你同那太监是认识的?”
黄莺将茶杯往桌上一搁,恨声道:“认识的?我肠子都要悔青了,当初是那太监骗我,说这宅子不是他送的,是上头的意思,说上头有意提拔我家老爷,哼,说谎的太监,烂心烂肺,生儿子没......哦,他没根的,还生不出儿子!报应,我呸!”
张氏道:“哪个上头?”
黄莺撇撇嘴,“都察院,就是齐知府去的那个南京都察院,我一听是都察院要给的,哪敢不收啊!”
张氏收了眼眸,“的确是都察院,如今都察院把家都封了,你就安生了。”
黄莺道:“这不是救星来了吗,那个......孟都督,孟都督娶了咱们家的女儿,这还有甚么不好的,换过来一想,咱们老爷也不能有事啊,如果老爷定了罪,那孟都督岂不是娶了个罪臣之女,这说不通啊!”
张氏笑了笑,“这还有点脑子,是这么回事,娶了罪臣之女回家,连带着拖累公主和驸马爷,这说不通。”
黄莺咳一咳,“那个......那个......”
张氏瞧她,“这个那个,有话就说。”
黄莺低了声音,“咱们大姑娘没有那个的......也没人教她啊,那个太太,你教过没有?”
张氏也听明白了,一时间竟有些红脸,她拿帕子捂住嘴,低声咳了咳,“我......”
黄莺道:“人家大姑娘喊你一声母亲,你这也不教,怎么做人母亲的?”
张氏捏着帕子,“嗯,早知道应该让你去教,你懂。”
黄莺鸣柳阁出来的花魁娘子,她有甚么不懂,只见黄莺站起来,“男女之间,就应当......”
眼看着就要长篇大论,张氏道:“行了,没人听你说这个,夫人不懂,大都督能不懂,需要你教?”
外头有人敲门,“霍太太,有人瞧您来啦。”
来的是那主簿,自从知道孟大都督要娶霍家的大姑娘,那主簿全天候不敢懈怠,简直要穿着官衣为霍氏一门妇孺站岗,这头孟微冬的马车一来,他就来敲门报信了。
张氏道:“多谢大人,罪妇一家多得大人照应。” 张氏往那主簿怀里塞了一锭元宝,那主簿不肯要,“太太,您这......”
银子不多,二两小元宝,可低阶官僚的月俸更少,张氏商户出身,出手真金白银的,那主簿低声道:“孟夫人和大都督来了,您去后堂,这会儿没人。”
黄莺起身,“青棠来了?”黄莺跑去妆镜面前照了照,又低头扯自己的衣裳,想了想,又把睡着的孩子抱上,“哎呀,想青棠还没见过弟弟,我抱去给她瞧瞧,抱去给她瞧瞧。”
霍青棠与孟微冬在扬州府衙后堂坐着,青棠略有不安,她稍微动了动,孟微冬将手伸出去,捏了她的手,“担心了?”
黄莺抱着孩子出来,黄莺一来就奔着霍青棠而去,又见孟微冬也在,硬生生刹住了车,“大姑娘,这是......”
青棠站起身,“这是?”黄莺将孩子递过去,“大姑娘你看,这是霍谦,他叫霍谦,大姑娘抱抱?”
青棠接过孩子,小心翼翼,一时间不知怎么抱才好,霍谦三个月,此刻正闭着眼睛酣睡,孩子皮肤nai白,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他有一双大眼睛,青棠食指在孩子脸上戳了一下,孩子许是被人打扰,忽的睁开眼睛。青棠低头看,那孩子明亮的瞳眸盯着她,然后“哇、哇”几声,大哭起来。
青棠道:“好了,不哭,不哭,姐姐抱。”
“瞧咱们大姑娘,几日不见,就长大了,再过几天,自己都要当娘了。”黄莺这话是对着孟微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