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下了,“霍姑娘,这位置你也坐好了,不如今日就让位吧。”
青棠笑,“让什么位,你以为这是皇宫,以为这是皇后主位?”
季舒从袖中拿出一张金帖来,“这是圣上册封的诰命夫人,正三品的节烈夫人,霍姑娘,自今日起,我才是这孟府的当家主母。”她笑一笑,“至于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媚春冷瞧了季舒一眼,“哟!你这婆娘动作很快啊,才撞了棺材,这册封的帖子都来了?莫不是你和你爹商量好的吧,他去给你请命,你嚎丧一般的去撞棺材,你怎么没真的撞死啊?”
季舒也不啰嗦,她将帖子往桌上一搁,“南济,送客,送霍姑娘出门!”
重兰端了茶水出来,季舒瞧了重兰一眼,“哟,霍姑娘好厉害的手段,大都督的大丫头都给你端茶来了?不过好手段也没用,自即日起,就请霍姑娘迁出孟府,再寻高就吧。”
“你这个臭婆娘!”
媚春开始拔刀。
青棠点头,“那好,我走。” 青棠看重兰,“孟府的东西我不要,你把我自己的东西给我,就是书房里的匣子。”
匣子里是四十万两银票,并着八颗红蓝宝石,还有一对昔日黄莺手上的紫玉镯子,重兰捧了匣子出来,季舒掀开要看。
季舒手刚打开节扣,重兰的手就按了上去,“夫人,这里头不是孟府的东西,大都督交代过,物归原主。”
季舒冷笑,瞥了一眼霍青棠,“好,那我就不看。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这孟府里头。”
青棠白衣白裙,裙角一丛梅花,她捏了匣子,抬头出去了。
季舒盯着密云、重兰和南济,“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认清楚谁是这孟家的主,若是再与那女人有半分纠葛,重惩不怠!”
媚春捏着辫子,“不知所谓!人家孟微冬都不要她了,还有这样的?上赶着非要来摆威风,一定要做当家太太,上赶着守活寡的?”
孟家朱门,霍青棠回头看了这深深宅院一眼,一切都没了,孟微冬强迫她,孟微冬压着她的日子,都没了。孟微冬不会霸道了,也不会说你死我活的威胁之语了,更不会动辄就讲一些漫无边际的话,真真假假,没个定性。
随着孟微冬的死,随着那一串串白灯笼,随着那响彻南都的葬歌,一切都成了云烟。再转头时,万事皆休。
媚春叹气,“咱们去我干爷爷那儿吧?”
青棠捏着匣子,“走吧。”
☆、整个八月
进了八月, 史侍郎终于从大理寺出来了, 新帝昭显恩典,并未流放迁徙, 只是罢了官,让他择居养老去。
史顺也从霍家返回史家去了,璎珞死了, 他亦是越加沉默, 真正的世事如大梦一场,再回首,遍是萧瑟。
寒山寺后山的船厂已经建好了, 只等着他们自己造的船进水试行,青棠见过夏瓷两回,夏瓷并不开怀。问她原因,她说关叶锦生意越做越大, 其余的又不肯说了。
媚春带回来的消息则是,关叶锦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这个女人大家都见过。顾孤妍, 关叶锦将顾孤妍做外室养着了。
青棠无言。
媚春撑着脑袋,“顾家那位不是喜欢跟着顾惟玉吗, 不是在后头叫‘哥哥’吗,怎么一转眼就和关叶锦勾搭上了。顾孤妍不肯做妾, 这头做外室难道不是一回事?”
伊龄贺道:“夏家还有个官家老爷,关叶锦不敢休妻。”
敏敏来信,说她看上了一位闵家公子, 那人学富五车、幽默腼腆,使她心折。这更是一桩无头公案,闵梦余会不会娶一个蒙古人不知道,但敏敏这样热烈直白,又好似教人招架不住。
八月里,荷叶都枯残,上头尖尖的莲蓬日渐变大,又忽的一垂头,掉池子里去了。
八月里,不知不觉,有了桂花香。
青棠也不远行,她就在南京城里住着,她唯一一件事,就是去波斯集市,等着见那位顾家大老爷。
顾良焕才是孟微冬事件的主事者,顾良焕给了曲志忠狗胆子,让姓曲的孤注一掷,敢于套杀朝廷的后军大都督,孟微冬。
很可惜,波斯集市繁荣依旧,那家摆着金玉交章的小店再也不曾开过门了。想起来真是可笑,见了金玉交章,她都记不起那是顾家的东西,谁能种出金色的金玉交章,除了顾家的人。是啊,顾家的人......
八月里,云娘从北京回来了,她还带了一个人。
青棠穿一身碧纱裙站在庭院中的时候,齐氏来了,她见了自家女儿,几度落泪。
青棠没有哭,自五月里孟微冬死后,她哭过太多次,如今好像哭不出来了。
云娘寻人的功夫一流,她能找到媚春,就能找到霍青棠。
齐氏在厅中坐下了,小丫鬟们上了茶和点心,青棠推过去,“这是蒙古的茶点,母亲尝尝?”
“你还肯叫我一声母亲,我......”齐氏有些激动,又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