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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此人是谁?”
“恒王爷的男宠,不过他身边的就不知道了。”
玉棠身形稍微停顿,偏过去眼睛去看说话的那两人,梵敬人来了。
“玄埙,快走。”玉棠如今最不想看见他,捉着玄埙的手匆匆下楼去,玄埙只警惕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搀扶着玉棠匆匆跑下楼。马车停在门口,玉棠几乎是跳上去的,肩头的伤被挣脱开,从里面渗出血色。
“王妃,你?”
“别问。”玉棠焦灼不安,希望见到的人终于现身,可还不是时候,玉棠还未将王府折腾的天翻地覆为春眉救赎,梵敬人为何来了。玉棠掀起马车一侧的帘子,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上来,只有寥寥行人及落雪,心中不免失落,如此便好了。
如果梵敬人来到这里不可能没有到王府找过玉棠,今日他匆匆离去,不需多久梵敬人就会知道这人是玉棠,他肯定会找到王府,“麻烦你对李靖说,若是有人来找我,别让他进来。”
“好。”
玉棠将院门都关上,然后瘫软在墙边,他自以为聪明,聪明到三岁之时就能守护君晟,聪明到要从宫中出去,可他只是自作聪明,作茧自缚。自小他是在君晟的守护下长大,出宫是圣上的应允,他其实不聪明,甚至有些蠢笨,和他们家读多了圣贤书的老头子一模一样。
“你为何蹲在地上,快起来。”
毓恒从屋中出来,见玉棠在墙根瘫坐神情恍惚,伸手要将玉棠拉起来,他的动作让玉棠忍不住嘲讽他:“怎么,我的长相太像二皇兄让你忍不住了?”
“你不是他,我当然知道。”毓恒不顾玉棠的拒绝,搀扶着玉棠的手臂,“嘶,别碰我。”
“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
“不用,王爷请回吧,我会自己去做。”玉棠推开毓恒,然后往屋中去,房中幽幽发着赤椒的味道,椒房的恩宠玉棠受之不起,屋中点着两只火炉,炭火正旺,火炉之间放着食盒,怕饭菜凉了所以才做到这般。
“我知道你心中怨恨,我本来就是龙阳,让你嫁给我已经是委屈你,不过才过了几个月就让你失去了至亲之人,我知无法弥补你,三年后我也会如约将命交给你。你对灾民所做之事我也知晓,将你的困在我身边很无礼,近日封地上来了一位新知县,姓梵。”
“你不必说了,他早就来过王府,可惜李靖纵然领我的情也不可能不听你的吩咐。”玉棠将食盒放在桌上,饭菜未冷,菜式竟然是大婚之时春眉拿来的菜式,有些时令菜竟然也能找来,那笋片又如何能找来,“你此时这般献殷勤又是为何,我身边已无你可取的性命,有这等闲情逸致不如好好对待玄埙子鱼他们。”
毓恒站在玉棠身后将左肩上的衣衫划破,玉棠手握筷子刺过去,被他挡住,“别动,你打不过我。”玉棠的身子分毫都不想被他看到,左手吃痛不能抵挡,“我十五岁时已经能上阵杀敌,那时在璩将军手下一同对抗辽国,若不是父王请旨将我带回来,我就会成为大将,同和佑一起。”
“你若是真的对二皇兄痴心,又怎会对他们出手。”
“你不是男子,你不知年轻气盛是什么意思,这具身体也有忍受不住的时候,有时候我也分不清爱上的是和佑还是他们,有点疼。”药粉撒在伤口上的时候,灼伤感让玉棠难以忍受,但没有喊出声。
“我为你准备了一处院子,依山傍水,过完年你就搬出去,如何?”
他的意思并非是让玉棠搬出去而是放他走,他说了梵敬人说了搬出去,哪朝哪代会让自己的王妃搬出去,玉棠突然不知该怎么办,这个男人从大婚那天开始就让玉棠读不懂,至少在大婚当晚他全盘托出还算诚实,“玄埙他们作何打算?”
“玄埙不喜闹,子鱼有子程照顾,他日将命还给你这王府就无他们的容身之地,虽然是小但是个好地方,我自然不会委屈他们。”毓恒上完药,将屏风上一件蓝色衣衫给玉棠披上,“你先吃饭,等下派来的丫头你不要赶出去了。”
“我不需要,不需要丫鬟,也不需要你的命,自今天起你不必再来献殷勤。”
“你怎么想都好。”毓恒开门走出去,玉棠不过是瞥了一眼,二皇子之死让他痛不欲生,身子裹在棉衣之下还略显单薄,玉棠放下筷子,全无食欲,“你的命我不想要,但我要出府去,越快越好。”
“好。”毓恒未回头,从身后将门关闭,然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踏着雪渐渐远去,院中的门也开了关上,院门上两只铜环来回碰撞的声音很刺耳,玉棠用屋中的安静惩罚自己,往嘴中继续放两块笋片之后就不再碰饭菜。
毓恒用过的药粉放在软榻的小桌上,玉棠定神不动,脚边两只火炉中的木炭已经变得发白,玉棠俯下身从小盆里放几块木炭,有点呛人烟味,玉棠轻声咳嗽两声然后坐到软床之上,小桌上面有春眉未做完的活计,还放着几本杂记,书中记载,“宁乡有泉,触之灼热,仲冬白气出,入身,祛疾。曰:温泉。”
生意之事玉棠自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