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物似的一让它疼它就将所及之物死死缠住。
剑坊里师兄弟们都炸了锅,出谋划策劝应予不论下战书的是谁都不要轻易应下,匠人圈子里赢了还好,若是输了以往积累的声名就要全部从头再来。
大师傅没急着劝应予,小眼睛里Jing明的光芒噌噌往外冒,“打开信看看,有啥筹码。”
发来挑战书的人还真的来头不小,信上说若是应予比赢自己就能获得祭祀神山云梦神山脚下龙泉水一年的使用资格。刀剑匠人们都知道,用龙泉水淬成的剑硬度和韧度要比通常泉水淬成的剑更高一筹。而如此珍贵的龙泉水一直由刀剑司一家独占。
大家都觉得这筹码来的稀罕,等翻到挑战者的名字又都不觉得奇怪了。“怪不得呢,下战书的是应家少爷、刀剑司副司长的女婿应巳刃。”
大师傅一听是应家的人,难得认真权衡起来,“不好对付了。”通常无名之辈为了迅速积攒名气会下战书挑战高位者,现今早已是刀剑司甲等名匠的应巳刃来挑战尚未考取等级资格的应予,怎么看都是另有目的的来势汹汹。
“你们……结过仇?”师兄试探的问。
应予用江南上等丝绸把铁藤小心裹严实了揣进怀里,起身掸了掸衣袖。拿起磨石上刚开刃的剑猛的挥起,将试剑石一劈两半,“不熟。”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默契的摇头,没一个相信应予的话,“是哦。”
应予腼腆的笑笑,从师兄手里接过应巳刃的挑战书,“为了龙泉水,这战书我应下了。”
刀剑匠人之间的私人挑战,是挑战者和应战人各选一把得意剑作进行挥砍较量,先将对方剑刃击断者赢。与文绉绉的刀剑评选大会相比,这是依靠力量取胜的粗蛮武斗,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胜负全在一击之间。
应人挑战的事应予根本没让姚夏燃他们知道,应战当晚前往南城门比试场地时应予也没让师兄弟们跟,背了把剑就骑马上路了。
当晚月色大好,令人安心的弯弯上弦月。应予心里记着姚夏燃对自己的告诫,出门面对生人要威严,要疏离,不必太谦逊,绝对不能笑。可今天风大,应予没能戴他那副威武雄壮的假胡子,不然风一吹吃的满嘴毛。他戴了个轻纱遮面的大斗笠,风一过黑纱飘飘扬扬的,从马背下来挺着胸脯踏进人山人海的比试场时,应予心里觉得自己就是个书里走出来的绝世大侠。
时辰已到,对面席位上应巳刃并没有出现。围观中竟来了不少应予当年的“老朋友”,从仙云阁的鸨妈到护城军救援队的那帮兵痞子,简直像特意奔着应予来回顾过往的。
“……那来应战的人叫什么玩意儿,应该是?最近总听见这个名儿,这么傻的名字很配当初那个应予大少爷呢。”
“听说那家伙死外面了,没人来戏耍真令老子寂寞。不论谁,跟应巳刃比肯定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嘲讽不绝于耳,以前的应予无论如何想不到有一天会亲自站出来直面他人对自己和应巳刃的比较。若不是之前老神医点破他迟钝的五感全拜幼时那场大病所赐,应予直到今天肯定还活在天生残缺的自卑中。那么多年,摸不着、看不出、闻不到、分辨不来的自己怀抱满腔成匠的渴望,对众星捧月的应巳刃与其说嫉妒,其实更多的是羡慕。
当应予抱剑沉思时,他仙仙儿的坐在那儿孑然一人的模样反而在观者眼中透出了傲世独立的出尘气。嚼舌头的没寻着滋味,都开始使劲往应予飘忽的面纱下面盯,心虚的觉得,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怕不是大有来头吧。
这时突然一条秃毛老狗窜出人群朝应予撒欢儿跑过来,应予一眼认出是观星台看门老头那条狗,自己以前去看星星的时候总喂它,它显然还记得应予的好。应予蹲下伸手迎它,那狗却半路凌空打了个转,惨叫着被拽住脖子上的绳拖回去。
终于现身的应巳刃倒吊着狗脖子甩了甩摔到地上,“不记得了么,那可是个还不如你的废物。”狗抽搐了一会儿,很快不动了。
应予敛了神色,起身与应巳刃迎面而立。不再被这种拙劣的挑衅刺伤,应予在此刻觉得自己真正迈出了从小到大那无数个独自哭泣的黑夜。
“上次刀剑评选大会我应家没有参加才让你们剑坊侥幸得胜,最近你风头越来越劲,我想了想实在不愿错失与你的较量。”
应巳刃说着命仆人捧来剑匣,在应予眼前亮出他那把成名之作,Jing雕细刻的剑柄剑鞘一出露就引来大片赞叹,相比之下应予随便裹了个破布头的剑的确显得不起眼了。
两人各自饮尽主事人端来的酒,双方拔剑出鞘,较量开始。应巳刃亮剑环场一周,像是没听够看客的夸赞,不慌不忙朝人们解说他的剑材如何好、锤打次数如何讲究,根本不把应予放在眼里。
应予不为所动,站在原地缓缓说,“你是小辈,我让你一招。”应巳刃装作没听见,还是站在热闹的人群前把应予冷落到一边。应予深吸口气,缓步接近后挥剑砍向应巳刃脖颈。
无论力道还是速度全都远超应巳刃预计,他仓促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