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叫欧阳和梁丘三将钟天政送进去,钟天政还当这屠先生是在屋子里说话,谁知其实不然。
&&&&那两人抬着他在花田窄窄的垄沟里走了十余步,一齐脱手,任他摔在了地上,这里是个小下坡,钟天政为了多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还就势向前打了个滚儿,蹭得满身是土。
&&&&此地似乎是个山谷,地方不大,估摸着有两百步就走到头了,地势平坦,目之所见,除了他们几人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到处种满了花草,这种奇花异草有膝盖高,风一吹簌簌作响。
&&&&而在钟天政身前不远,是一个石头砌起来的大炉子,需得两三个壮汉手拉手才能围拢,下面堆着干柴,没有点火。
&&&&炉子上方悬挂了几盏灯笼照明,旁边搭了个一人多高的平台,此时那位屠先生身穿道袍,就盘膝坐在台子上,火光摇曳,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那块红色胎记瞧着格外瘆人。
&&&&这也不像是炼丹炉啊?钟天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偷偷瞥眼瞧去,见那个简陋的炉子上面用盖子蒙得严严实实,无法判断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屠先生居高临下,看他如此狼狈,嗤笑一声,得意道:“什么鬼公子,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坞主为什么如此看重此人?尔等不是煞费苦心想找到这地方么,今日就把你埋在这鲜花丛中当肥料,做鬼也是个风/流雅鬼,哈哈。”
&&&&钟天政趴在那里没有吭声,默运内力。准备挣脱绳索暴起出击。
&&&&屠先生止住笑,问送他来的两人:“怎么也没点反应。你们封了他哑xue?”
&&&&梁丘三猜测:“大约是伤得太重了吧。”
&&&&屠先生颇觉无趣,手捻胡须,侧耳听了听山谷外头的动静。道:“看来咱们这次有些失策,离水那帮人忙着办乐师学堂,竟然派了几个虾兵蟹将过来,只对付一个谭二先生,哪用准备这么大的阵仗?”
&&&&欧阳讪笑两声:“也是坞主洪福齐天。没用费周折就抓住了鬼公子。”
&&&&话音未落,突然就听着由山谷外头隐约传来了古琴声。
&&&&屠先生脸色微变,改口道:“还真是不容小觑,这谭二来得真快!”
&&&&他说的也正是钟天政心中所想,没想到自己甘冒奇险方才找着地方,谭二先生带着谭家众人这么快就随后赶来了,就好像路途上没受到什么干扰。
&&&&白云坞埋伏的那些人呢,林庭轩、林英一行是做什么吃的,竟然没予以阻拦?
&&&&既然如此,他就不等了。必须要抢在谭家人的前面。
&&&&屠先生在台子上站起身,朗声道:“谭二先生既然要做恶客,敞开路,放他们进来吧。”
&&&&钟天政不及深想屠先生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见他迈步走下平台,着地一滚,便到了屠先生脚下。
&&&&钟天政突然能动,意味着自行解开了xue道,可屠先生只见他被绳捆索绑,一时竟未反应过来。下意识伸脚欲踢。
&&&&他这一动,钟天政却是放下心来。
&&&&这姓屠的武功太差了,比起欧阳和梁丘三还不如。
&&&&那还不手到擒来?
&&&&钟天政两手一分挣断了绳索,就势扣住了屠先生膝弯上的要xue。屠先生只觉腿上一麻,站立不住,向前跌倒,钟天政伸手就虚抓在他咽喉上,挺身而起。
&&&&整个挟持过程兔起鹘落,电光石火间就到手了。
&&&&钟天政沉声喝道:“别动!”将屠先生往前一推。挡在身前做了rou盾,顺手摘下他腰侧长剑。
&&&&欧阳和梁丘三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大惊失色。
&&&&欧阳一声惊呼:“快来人,屠先生出事了!”呼喝间和梁丘三从左右一齐扑上,想将屠先生夺回来。
&&&&钟天政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正好,方才路上他没少听这两人奚落诋毁,此刻姓屠的他也抓到了,白云坞种草药的地方他也找着了,志得意满,所差唯有宰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出出心头恶气。
&&&&一时间他忽略了这山谷明明戒备森严,怎么出了这等事,竟没有一个人冲进来救屠先生。
&&&&此刻黑暗中却有几人正窃窃私语。
&&&&“动不动手?”
&&&&“算了,就他吧。”
&&&&“谭二先生呢?”
&&&&“谭二没他分量重,再说咱们又不怕乐师,他急着替死,怪得谁来?”
&&&&“那就不等了。”
&&&&随着“了”字出口,自一旁高处石头后面突然射出一支箭来。
&&&&这不是寻常的箭簇,箭头上烈焰熊熊,去势甚疾,在黑暗中如一道流光奔着那炉子下面的柴堆就去了。
&&&&钟天政正与那两名白云坞众缠斗在一起,又要顾着那姓屠的,火箭飞来无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