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那个男孩是立秋,而旁边站着的……张建军依稀辨认出了那女人的模样,急忙将车子停在了一边问道:“秀娟?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秀娟闻听回头一看,站在跟前竟然是在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温柔儒雅的男孩,只是多年不见,那清俊的脸上也渐有了风霜的印迹。秀娟一时百感交集,心头一酸,涩涩地问道:“建军,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建军憨厚地笑着说道:“也就那样吧。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话言刚落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立刻就红了半边:“只怕是我多嘴了,你哪里能坐我这样的车呢。”秀娟见他隔了这么多年了,性格竟一点都没变,便笑着说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坐过这种三轮车呢,你要是真没事的话,我倒是很想试一下,就把我们姐俩送到王庄如何?”建军听她这么说,忙把车后面的马槽用笤帚打扫了一下,又将自己身上最干净外衣脱下来垫在了后面的座位上。秀娟见状惊道:“别这样,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建军抓了抓后脑勺笑道:“没事,来,我扶你上去。”秀娟听他这么说,只好借助他的肩膀,跨进了后面的马槽内。建军也招呼立秋坐好了,回头笑了笑说:“抓紧些,这可不比你们城里的小轿车,一不小心就会被颠下来的。”秀娟笑着应了一声,小三轮就“突突突”的一路颠簸着朝王庄村去了。
途经小黄庄村口的时候,立秋忽然看到路旁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身上背着半袋谷子,正一瘸一拐地朝村子里走去。满头花白的头发,一身破旧的衣服,还稍稍地有点驼背,看似熟悉又有点陌生。心秋心下暗想,这里距邱家沟数十里,应该不会是她呀,可为何又如此的相像呢……
立秋可能真的没有料到,那个老人正是邹晓辉的妈妈。自从儿子出事后,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原留在前夫家里的儿子就把她接到了小黄庄来住,可没隔多久,小夫妻两个就连哄带骗把她手头的粮食和钱财全占为了己有,吃干抹净后便将她弃在了一边,只留了一间小破房子让她居住。经过这么一遭遭地折腾,她的身子已大不如前,还渐渐地露出下世的光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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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秀娟姐弟两个送回王庄后,建军好像有了什么心事,一连几天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天晚上把妈妈哄睡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存了好多年的北方烧酒,对着月亮自斟自饮,一直等到五更天的时候才借着酒劲倚在床头慢慢地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在外面拍他家的大门才醒了过来。慌得他连忙起身,也顾不得梳头洗脸的,拖拉着两只鞋子就把门闩打开了。他歪着脑袋往外这么一瞅,竟惊得呆在了那里。
林秀娟望着他那副蓬头垢面、呆呆傻傻的样子笑道:“今日冒然造访,嫂子不会生我的气吧?”建军听后低头苦笑道:“这屋里哪里有什么嫂子,我……我离婚了……”还没等这话说完,建军的妈妈就在院子里搂着两穗玉米冲秀娟笑道:“好媳妇,你总算是回来了,妈妈我盼得你好苦啊。”慌得建军连忙把妈妈拉回了屋里,好说歹说的才不闭口不言了。
刚才那一幕把建军搞得多少有些尴尬,红着脸把秀娟和立秋引进了北屋,又急急忙忙地到柜子里取了杯子准备帮他们泡茶水。秀娟一边笑着说他不要这么客气,一边又关切地问道:“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呢?”建军也是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前阵子她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河南的生意人,可能是看上了人家兜里有几个钱,就非逼着我和她离婚,要不就成日里的在家胡闹。我怕妈妈跟着受气,一咬牙就跟她去民政局办了手续。她一高兴拍拍屁股走人了,谁知道她这些年在外面以帮着煤矿招工的名义骗了人家好多的钱财,那些债主得到了消息一窝蜂的全都找上门来了,如今是钱没赚一个,外债倒是凭空添了一大堆。逼得我实在没办法了,就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在村子里办了个养鸡场。不怕您笑话,一开始没什么经验,又折进去一些钱,还好坚持了下来,最近才刚刚有了点起色。”他把冲好的茶水递给秀娟,笑着问道:“我听说你和文彬结婚了,小日子过得挺红火的,他这次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
“我……和你一样,离婚了……” 建军闻听竟惊得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他呆呆地望着秀娟,惊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生小孩啊。”
……
立秋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尴尬,推说有事要回家里一趟,姐姐答应后,便独自朝村口的方向去了。
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依旧是那样的苍劲挺拔,只是满地飘落的黄叶,给人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感。站在树下朝南望去,远远地能看到那座孤零零的坟丘,立秋的双眼瞬间就模糊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立秋赶忙躲到树后顺着声音向西望去,原来是哑巴的妈妈冯婶子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小付大伯紧跟其后,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一路低头走着。只听冯婶子在前面骂道:“你个老东西,都快入土的人了,整天粘着我干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怕被人家戳脊梁骨呢。”小付大伯连忙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