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变数何止千种?若想破解,唯二方法,第一便是从制作人口中问出开启诀窍……”
他话还没讲完,傅云书便急切地问:“王先生,你也是鲁班门中人,能否联系上这位造出这如意合心九转连环锁的前辈?”
王木匠摇摇头,道:“不能。”他叹了一声,道:“我只是外门弟子,如此Jing妙机关,只有内门弟子方可传承,而我知道的内门弟子,只有一位去世十数年的师伯……”
“我记得以前似乎听您提起过您这位内门师伯?”寇落苼忽然道:“您说,他因卷入十三年前的那场安王谋逆案而死?”
“正是如此。”王木匠叹道:“因此这第一种方法,是绝无可能实现了。”
傅云书问:“那第二种方法呢?”
王木匠道:“这第二种方法,就是让藏在机关暗室内的人,自己主动把机关打开。”
“这怎么可能?!”傅云书惊喝。
谁知他话音未落,石碑底下忽然传来机括运转的声音,然后众人眼前的这座孤坟缓缓朝两边移开,赵辞疾面色惨白,双眼猩红地从坟中踏出来,他在坟墓中呆了许久,整个人也仿佛成了具尸体一般,散发着浓浓死气,无神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目瞪口呆的王木匠。
他哑声道:“你说谁死了?”
王木匠尚来不及反应,赵辞疾便如一头猛虎般扑了上来,凶狠地扼着他的脖子,两人一同栽倒在地,他大吼:“你说谁死了?!”
“赵辞疾!”寇落苼大喝一声,两旁候着的土匪立即窜上去,掰住赵辞疾的胳膊,将人硬生生地扯了起来。赵辞疾双手被缚,仍极力挣扎,状似癫狂,“你胡说!她没死!她不可能死!”
寇落苼走到他面前,对着赵辞疾的脸就是狠狠一拳,将他整个人都打得一歪,鼻血刷地流下。寇落苼冷冷地道:“薛正,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薛正涣散的目光似乎清醒了一点,他艰难地咽下喉中的血,哑声道:“她没有死。”
“她?”傅云书问:“她是谁?”
先前被扑倒在地的王木匠正捂着脖子咳嗽,听见他的话,忽然一愣,手指颤抖着抬起,指着薛正不敢置信地道:“是……莫非……我师伯的丈夫莫非是你?!”
“你师伯的丈夫?”寇落苼诧异地皱起眉,“王先生,恕我问一句,令师伯究竟是男是女?”
王木匠道:“我师伯虽为鲁班门弟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我曾见过她几面。最后一次联系,是她派人送来书信,说是自己卷入朝廷大案,恐遭不测,未免鲁班门诸多绝学失传,决意摒弃内外门之别,将一身所学都记在纸上,传授于我,命我见信后即可动身前往京城,她将一干书籍全都埋在护城河边一棵柳树下。我不敢不从命,得了信后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京城时,护城附近却因战火纷乱,化为一片焦土,别说什么柳树,我连一片叶子都没见到……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师伯的消息了。”
薛正闭上眼睛,执拗地重复道:“她没有死。”
寇落苼若有所思地朝那座分为两半的坟头看了一眼,道:“薛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从京城逃出来的吗?”
当时京城全程戒严,虽未封闭不许任何人出入,但也盘查得相当严格,绝不是像如今这般塞几个钱就能蒙混过关的。
“怎么不记得?”幽冷的声音从薛正嗓中艰难挤出,“这还是阿照给我出的主意,她说她先行动身前往九合县安排后续事宜,会托人替我寻来一具尸体,我就扮作送丧的人,披麻戴孝,逃出京城,待确认无恙后再赴江北和她会合。”
“我那个时候问了你一个问题,现在,你有答案了吗?”寇落苼道。
他当时问的是,棺材里躺的是谁?
而薛正没有回答他。
寇落苼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你只是不想承认。”
薛正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条铁骨铮铮的大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120章 江湖之遥(五)
这厢一场大戏唱得悲戚, 那头傅云书闲不住地走到坟边往下看了看, 然后一跃而下,机关关阖, 两处坟头重新并为一处。
“浥尘!”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待寇落苼冲到坟边时, 视线中已不见傅云书的身影,他惊慌失措, 正想把薛正从地上揪起来让他把机关打开, 那坟又“咔哒”一声移开了,傅云书又从里头爬出来, 道:“寇兄, 别慌,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若非碍于众多外人在场,寇落苼已一把将他按倒狠狠拍一顿屁股,他面色不善地道:“胡闹!这是你能随便玩的吗?!”
傅云书吐了吐舌头,“我瞧见里头有个旋钮, 就想着应该是从里头打开机关的开关, 就想试试。”这句话显然不能安抚寇落苼,于是他讨好地笑着试图转移话题, “不过这机关造得还真是厉害,外面人讲的话, 我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寇落苼没好气地问:“那坟里头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