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寇落苼忽然对傅云书道:“云书,你先回县衙里休养吧,那个冒牌货和他手底下的人都被我抓起来关进牢里了,眼下九合县中是安全的,松雀在寨中看顾不便,你可以找邵大夫或者沈珣给你瞧瞧伤势恢复的情况。”
“那你呢?”傅云书问。
寇落苼道:“我回寨中处理些事务。”
傅云书问:“什么事务?”
寇落苼笑道:“土匪的活计你哪能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傅云书面无表情地道:“无非是朝廷的大军即将压境,你心中没底,想让我在县衙里装个被胁迫的无辜县令,你继续回群鹰寨当你的猖獗恶匪,这样一来,就算事情失控,不仅没扳倒唐戟反被他们反咬一口,你也可以一人顶罪,将我摘得清清楚楚。你打的不就是这样的主意?”
寇落苼哑口无言。
傅云书道:“我告诉你陆添,你要是敢让我离开你一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我一下。”
“咳咳咳。”青燕子等人十分贴心地咳嗽着走得远远的,佯装看风景。
寇落苼瞥了他们几眼,确定那几个家伙走远之后,赔着笑脸,道:“我这不是为了安全考虑么,你摘得清白,傅叔叔就没事,傅叔叔丞相之位不动,自然有的是机会将我救出来。”
傅云书默然不语。
眼见似乎说动了他,寇落苼继续劝解道:“可若你被打成与我同谋,连累了傅家,那不正合唐戟之意?你怎能让他如愿呢?”
“……话虽如此,”傅云书低头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到寇落苼面前,“但是我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寇落苼看着近在眼前这张小纸条,不知为何心突突直跳,竟有些不敢伸手接,“这是什么?”
傅云书道:“那日你我谈话过后,我就写了封书信,用信鸽寄送去我父亲身边,这是他的回信。”
“有这么快?”寇落苼惊诧地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六字——“为父不日便至。”
一眼扫完,寇落苼手一抖,纸条险些从手中跌落,“这……这是什么意思?!”
傅云书一本正经地解释,“就是我爹马上就到九合的意思。”
一种丑媳妇终见公婆的恐慌从寇落苼心底油然升起,他一下子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地道:“怎么……这怎么可能……从京城到江北,哪有这么快的?”
傅云书道:“算算日子,应当是你把靳云龙赶出九合,他上报朝廷后,我爹就出发了,寇兄,你猜得不错,我爹果然早有准备,这一仗,我们对上唐戟,未必没有胜算。”
“……嗯。”寇落苼眼瞳不住闪烁,敷衍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把傅云书的话听进去。
傅云书又道:“哦,对了,寇兄,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讲。”
寇落苼心中一紧,“什么?”
傅云书道:“其实这信我收到也有好一会儿了。”
寇落苼:“……”
傅云书道:“信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一个来回,又过了这么许久,想必我爹此刻就算不在金雕山下,也离得不远了。”
“哈哈哈哈哈……”看见寇落苼难看的脸色,缩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几个土匪们纷纷忍不住捧着肚皮毫无同情心地大笑起来,“想不到寨主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寇落苼正是满腔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听见他们无情的嘲笑,顿时恼羞成怒,冲过去抬脚踹他们的屁股,“滚蛋!我见我家世叔,有什么好紧张的?!”
青燕子一边乐呵呵地捂着屁股四处逃窜,一边Yin阳怪气地道:“是见世叔,还是见岳父啊?”
寇落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青燕子按倒在地,砂锅大的拳头正要落在他身上将这厮揍得嗷嗷直叫,忽然有人策马朝这边疾驰而来,高呼:“寨主!大事不好啦寨主!”
寇落苼神志一松懈,青燕子趁机从他爪下“嗖”地溜了。寇落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那报信人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那人连滚带爬地下了马冲到寇落苼面前,“朝……朝廷的大军……已经快到山下了!”
寇落苼忙问:“打起来了吗?”
“没……没呢,”那人道:“在离山十里的地方,就停住不动了,只有十来个人慢悠悠地走到山脚下,为首的那个人还乐呵呵的,跟我们说,要见我们寨主,说和寨主您是旧相识,报了名字您就愿意见他了。”
寇落苼与傅云书对视一眼,颤抖地开口,问:“他说他是谁?”
“他说他姓傅,叫傅峥。”
群鹰寨里的土匪们一双鹰眼尖利,瞧人准的很,一眼便看出这位自称傅峥的并非凡人,恭恭敬敬地把人请上山去,奉为上座,香茗果品一股脑地奉上,此刻傅丞相正端坐在聚义厅中喝茶嗑瓜子。
寇落苼再一次觉得这回家之路实在艰辛,一步步走得胆战心惊,仿佛不是这土匪寨的头头儿而是被绑上山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