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喏,那个就是霍家。”顺着唐小的手指一看,入目的是一座能用“破旧”来形容的茅草屋,房屋的四壁是黄黑色的,能看见用来做龙骨的不算笔直的树桩,窗户也只是用个草帘堪堪遮住,顶上的茅草更是比之他家的少了一半。
&&&&楼小拾站在门口说不出话来,恰巧此时一位半头银霜的大娘端着簸箕出了屋,看见楼小拾和唐小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挂了笑容,使那张老气的脸孔打上更多的褶子:“唐娃子来了,是来找春生和南生的吗?他俩中午的时候就跑出去了,这位是……”
&&&&霍大娘很少出门,也并未见过楼小拾,带着疑惑盯着这个眼生的小哥,唐小乖乖叫了一声霍nainai,然后介绍道:“这是小拾叔叔。”
&&&&唐小的介绍根本让人摸不着头脑,楼小拾哭笑不得,刚想开口自我介绍一遍,对方却一副了然的表情,嘴角咧得更大:“晓得晓得,春生、南生跟我提过,说村北头的小拾叔叔极为照顾他们这群娃子,还给他带过糖葫芦呢,我家老大老二也提过……只是您这次来是……”
&&&&“呃。”楼小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霍大娘看看唐小又看了看楼小拾,心里立马就有了猜测,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慢慢换上了苦桑的脸:“小哥莫不是想来收回唐家的那几块地吗?”
&&&&“呃……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小哥能再容我们租一两年嘛?咱家没地,就指着那四亩田糊口了,这收走了田,咱们也没钱置地,怕是得饿死了,都怨咱家那当家的,前年一场病,造光了大半的家产……”说着就掉了眼泪,哭哭啼啼讲了一堆,楼小拾劝都劝不住。
&&&&“娘,您怎么了?这是……小拾兄弟?”背后一吼声吓了楼小拾一跳,两个汉子丢下锄头跑了过来,围在了霍大娘身边。
&&&&“老大老二,来,快给小拾兄弟跪下,求他那四亩地再让咱租几年。”霍大娘急急给俩人往外推。
&&&&霍老大和霍老二立马明白了原由,转身对上楼小拾竟真的要跪下了:“小拾兄弟,你再租俺们两年吧,俺俩也啥都不会,要是没地种,俺们全家都得饿死……”
&&&&楼小拾连忙拦住他俩,感觉自己跟黄世仁似的,两个汉子直挺挺的还要下跪,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哪里还敢说要收回地,只顾着安抚了:“好好好,我不收了不收了,两位大哥赶紧起来吧,都怨我,啥也不晓得就来了……”
&&&&折腾了半天,总算让对方相信自己暂时不会收回那几块地了,在母子三人千恩万谢中,楼小拾牵着唐小回去了:“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要知道他家这样,也不会提收回地的事了。”
&&&&“我怕小拾叔叔不同意嘛,还是亲眼所见比较真实吧!”唐小偷偷吐了吐舌头,楼小拾又好气又好笑,一路上听唐小又讲了讲这霍家。霍家老爹前年患了重病,卖了所有的地也不过多活了一年,一家几口就靠租唐家的地过活,以前也颇为照顾唐家娘孙俩,年年又是租钱,又是税钱,老大媳妇去年也饿跑了,丢下两个当时不满3岁的孩子,两个汉子是又当爹又当娘,上头还有一老母,日子过得可想而知,老二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娶不上媳妇呢。
&&&&唐小的那4亩地,最近是不敢再想了,楼小拾将置地的事又重新规划了一遍。这段日子,终于将所有的稻谷都舂好了,自家留了一半,这其中包括三分之二的糙米和三分之一的白米,毕竟他家还没富裕到顿顿食白米的地步。剩下的米分3次都卖给了谢五,共得钱25贯又630文。简单做了个帐,笼统的算了一遍,9亩水稻得米共3160斤,亩产约在350斤左右。算上之前卖米得的钱,他们家现在的积蓄一共有32贯钱和几百文零头,这钱对其他村民来说简直是天价,一年卖粮就赚了32贯钱,在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钱终于凑够了,这天,张大叔带着楼小拾去县城衙门,张大叔牵着牛车等在衙门口,楼小拾一个人进去的。负责置地相关事宜的自然不是县老爷,县老爷要做的也只是在拟好的地契上凌盖一个大印罢了。
&&&&“这位官差,我想问下这地究竟如何买卖,价钱为何?”楼小拾点头哈腰。
&&&&明明只是衙门里一小小的官差,看着无权无势的小民却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半天才悠悠开口:“想在哪里置田?”
&&&&“桃源村。”
&&&&一听名字,对方更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地佳者两千,次一千,我朝鼓励农民垦荒,若圈桃源村荒地自己开垦则八百。你先说明欲置地亩数,衙门会派人丈量标记,然后草拟地契,最后由县老爷审核盖章。”
&&&&楼小拾大喜,暗想地价真的不高,随即掏出十来枚枚铜钱塞到对方手里,老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事楼小拾还是懂的:“那这位官差大人,小民想置地10亩。”
&&&&官差的小眼眯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