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伯父?”华言没有看到寒振坤的身影,但他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兴许寒振坤正在里面看书。
“是小言吗?”寒振坤的声音从左边那扇门里传出来。
华言震惊于寒振坤对自己的称呼和他的声音。称呼嘛,对于两个从未谋面的人,这个称呼难道不是过于亲密了吗?至于寒振坤的声音,怎么说呢,在华言看来打小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的人,他的声音不该如此苍老无力,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急切。
“打扰了,伯父。”华言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书桌前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正在试图从座位上站起来。
华言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扶着寒振坤:“伯父想要做什么?我帮您。”华言没想到寒振坤竟然这么虚弱,好像自己一松手,他就会瘫倒在地上。
寒振坤看着华言,老态龙钟的眼神里全是华言看不懂的情绪;他集中了所有力量的双手紧紧握住华言的手,竟像扣动扳机一样用力;而他的口齿,则开开合合,像是在另一个时空说着华言能看到却听不见的话。
“伯父,您不要激动,慢点说。”听不见寒振坤在说什么,华言也有点着急,总感觉要错过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东西。
寒振坤在华言的安抚下终于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就推开华言:“快走!离开寒泽!”
“什么?”此刻华言的大脑迅速运转,想要尽快理解寒振坤话中的意思,“伯父,您是被寒泽威胁了吗?”连华言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此话一出,寒振坤的身体居然开始颤抖,指着屋门吼道:“你走!快走!”
“父亲不是很希望见到华言吗?怎么华言刚到,您就要赶他离开呢?”寒泽的眼眸里带着冰冷的笑意,慢慢地走近华言。
“逆子!逆子!!”寒振坤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下一秒就没有机会再呼吸似的。
寒泽大笑:“我没听错吧?您居然真的把我当儿子,逆子我表示受宠若惊。”寒泽像是在示威般把华言抱进怀里。
寒振坤一个大喘气,提气没提上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伯父!”华言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那么命大,不会有事的。”寒泽命几个看护把寒振坤送进卧房,然后对华言说道:“走吧,晚宴要开始了。”
华言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与寒振坤明明在今天之前毫不相识,为何短短一面竟让人如此担忧难捱?
“今天不是伯父的寿筵吗?伯父不出现真的可以吗?”华言不懂那些豪门恩仇,但他此时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寒振坤被寒泽夺了权,也许今晚寿宴一过,寒振坤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说来也是奇怪,华言猜不透寒泽为何心急至此?等过几年寒振坤拼不动的时候,寒家的一切不还是他的吗?毕竟寒振坤就只有寒泽这一个儿子。
寒泽没有正面回答华言的问题,而是威胁他道:“宴会开始后无论我做什么,你只要配合就好。若你给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不管是柯旻还是你以前的同事胡励、秦石等等,凡是和你有关系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知道了。”华言还是第一次掌握别人的命运,但显然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很好。”寒泽抬起自己的手,“那么现在,牵着我的手。作为寒家继承人未来的人生伴侣,总要带出去让别人看看才好。”
华言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完全是被寒泽推着往前走。直到此时华言才有些真实感,原来寒泽出于某种原因是真的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这怎么能行!华言终于醒悟,不能再任由自己被寒泽牵制下去了!
走出寒振坤的书房,华言前后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任何保镖或者佣人。华言猜想,他们中的一小部分大概正在寒振坤的卧室里,其他的也许都在楼下忙着寿宴上的事情。
这是个好机会!华言认为只要他在其他人来不及反应时义无反顾地往前跑,没有保镖能够在众多客人到场且现场混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拦截住他。
华言猜想得很好,但现实却很骨感。因为在和寒泽来到楼下宴会厅时,华言看见了被寒泽“请”来寿宴的胡励和秦石。他们的身后还贴身跟着两三个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大人物。华言苦笑,想跑,可是跑得了吗?
胡励和秦石被寒泽当成人质并不是华言彻底放弃逃跑的原因,真正的缘由则是当华言意识到宴会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和寒泽的身上时,他的腿瞬间软了,也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华言是真的很怂,毕竟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大世面的人,自认撑不起场面又怕丢脸,所以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寒泽。
寒泽给华言一个拥抱,在他的耳边安慰道:“只要你不逃跑给我添乱,你的表现就已经足够好了。我要向宾客致辞,你在这里等着,稍后我讲到你的时候记得走到我的身边。”
华言点头答应着,然后看着寒泽走向宴会前面放置话筒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