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沈君复所感动还是怎么,神色也变得很难看,快要哭出来似的。
成琅见此情景,赶紧起身道:“沈兄......那就祝你早些得偿所愿吧。既然生人不好久留,我们便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沈君复见他们要走,就从怀里拿出两样东西,递到成琅面前:“请恕我招待不周之罪,我这里有两件礼物送给你们两位。一张如意签、一个玉珍瓶。相识一场便是朋友,这些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请你们收下。”
成琅转头看了成静一眼,虽然他猜测沈君复不是一般人物,却也没料到自家妹妹眼光卓绝,看上了瑶山弟子!
相传瑶山上住着的都是神明,但是普通人能看到的,是生来并非仙胎,却天赋异禀的人。
他们比普通人的寿命长很多,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虽说生来不凡,但后天的修炼也很重要,而沈君复便是其中一个。
他们修炼的目的是什么,常人自然不能知晓。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有正气凛然斩妖除魔的;有贪恋富贵权势,在皇帝身边指点江山的;有求仙问道,一心修炼不问世事的。
不论是哪一种,沈君复是瑶山弟子,拿出来的这两样东西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据说这如意签,只要把自己的心愿刻在签上,便可以如愿。而玉珍瓶则是装有天地灵气的宝瓶,普通人得到此物便可以延年益寿。
成琅受宠若惊的接过这两样东西,说道:“不知沈…仙君会在江城住多久?我想择日请您到敝府吃酒,您可一定要赏脸。”
沈君复说道:“我在此处应该还会停留一段时间,有空便上门拜访。”几番客套之后,沈君复送走了成家兄妹。
沈君复从院口回来,路过枯井,脚步停顿了片刻。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而后微微笑着走进了书房。
宁祏做了一个梦,梦见沈君复突然间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拿着照妖镜,把自己从井里赶了出来。然后让自己出卖色相,勾引那些狐狸Jing啊、兔子Jing啊之类的Jing怪,然后杀了它们夺取Jing元。
然后画面一转,宁祏正处在一个Yin森恐怖的树林里。周围Yin风阵阵,鬼叫声此起彼伏。这个梦还未做完,宁祏就清醒了,然而鬼叫声依然不绝于耳。宁祏这才发现,是那俩鬼在院墙上叫,宁祏便出了枯井,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宁祏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出来时发现廊前的海棠居然开了一树花,上次见时分明只有几个花骨朵儿。
“公子,许久不见,你有没有想奴家呀?”娇媚女子率先开口,旁边的大汉嗤笑一声,嘲讽道:“想你?看着你这张脸恐怕连饭都吃不下去。”
眼见俩鬼要开始吵架,宁祏赶忙开口:“你们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不是害怕那个姓沈的么?”
女子抬手将手帕捂住嘴笑道:“公子还不知道吧,那个姓沈的出门已有半个月的光景了。不然我怎敢过来找你。”
大汉奇道:“怎么你这半个月都未曾出过井么?我都以为你被姓沈的收拾了……”
“诶呀~快别说那个姓沈的了,三更半夜的,怪吓人的!”女鬼实在是害怕沈君复,不想再听下去,毕竟难得三鬼友再聚首,该叙叙旧的。
“我呀前几天在春花坊看见舞姬跳飞燕舞,跳得着实难看!我曾经学过一些,趁现在月色好,跳给你们看看。”女鬼最喜欢跳舞,虽说她长得并不多么美丽,但是舞跳得极好。
宁祏也起了兴致,遗憾的是没有雅乐助兴。
女鬼从院墙上飞起,落在秋千架上,素手纤纤,榴裙翻飞,娇媚动人。
一曲终了,宁祏还有些看不够。
女鬼整理整理衣襟,说道:“公子呀,其实今日来我是向你道别的。这个地方我已经呆腻了……只是我心里一直念着你,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一定要记着我的好……”女鬼说着便哭起来了,一边啜泣,一边用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戏演得着实让人动情。
大汉难得在旁边抿着嘴不做声,宁祏以为她又在骗人寻开心。问她道:“怎么突然要走了?那你的坟冢怎么办呢?以后谁给你烧香祭拜?”
“她的坟冢被那个野猪Jing给拱了,现在是真的名副其实的野鬼孤魂,能在世上飘荡一天算一天了。”大汉替女鬼解释道,他看了女鬼一眼,又道:“我也会和她一道走。”
怪不得一只野猪能劳动成家嫡长子,宁祏心里又愤恨又伤心。可是那只野猪Jing此刻已经死了,愤恨也没有依托之处。
宁祏也不知此刻能做点什么,三只鬼齐齐寂静下来。
若论人间惆怅事,离别最为惹愁思。
宁祏虽没有多喜欢他们两个,可是放眼此方天地,只有他们两个能算作是好友。此时听见离别之语,不免也喉头发热,心中不快。
相聚的时光从来短暂,鸡鸣响起,两鬼飘然而去,便只剩下宁祏一个。
第二日晚间宁祏为解心中惆怅,出来晒晒月光。正惬意时,月亮突然被行云遮住,天地间倏忽一片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