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家师紫竹小倪,你可知晓?”
“紫竹?道家何时出了这样的门派?”张老头似是有些惊讶,一时和方肖面面相觑。
胡离见他们竟真的不知道,突又省起张老头虽是熟知武林掌故,但也是隐于山林多年,无怪不知紫竹院。她微微沉yin,便把自己所知细细道来:“我是出自佛门。自二十五年前泰山论道之后,佛门衰败。当年的无相寺主持被人暗算身亡于荒野之地,死状极惨,凶手不知是何人。无相寺不久便有一和尚叛出无相,也不知他从何处习得一门功法,参得‘欢喜禅’。他重创无相三大长老中的空明和尚,自立欢喜门,聚集了一批野和尚传下功法。他强拉寻常百姓家的年轻女子修炼邪功,势力扩展也快,隐隐有和‘无相寺’分庭抗礼的实力。不久江湖上又有家师在普陀山立下‘紫竹院’,只收女弟子。家师武功极高,手下击杀不少黑道高手,闻名武林。她也不取法号,对外只称俗家姓倪,江湖人称‘小倪师太’。她的剑法轻功均是江湖一流,为‘紫竹院’树立了不小的威名。自从十年前,欢喜佛祖惹火了家师,家师和无相寺三大长老联手将欢喜门势力绞杀殆尽,欢喜佛祖受伤逃往西域,再不敢踏入中原。那一战也自惨烈,家师也受了不小的伤。自此佛门更加一蹶不振。”
张勇刚和方肖听得胡离一番讲解,对当下武林中的佛门局势微微有了些了解,心下均对这位‘小倪师太’好奇不已。张勇刚连连点头道:“能联手三大长老对抗欢喜门,将欢喜佛祖赶得逃往西域,这位‘小倪师太’也当真是一位奇女子了。有机会老头子倒是一定要见见她。”
胡离听见他夸自己师傅,却依旧神色漠然,未见一丝喜意,只是看着张勇刚,冷言冷语道:“老头子,你既然自称是天机书生之徒,为何声明不显?你那两位师弟可是名扬天下啊!你这个当师兄的混得如今这般田地,未免太落魄了。莫非还要学那些所谓高人般隐于山野以待明君?这般做法未免太过矫情了吧?”
张勇刚笑道:“人各有志,他们自去建功立业,我却有我的事情要做,各有各的缘法吧!”
“哼,缘法可是佛家讲的,佛家道家自有神明,做事讲缘法,溯因果。你儒门可就不一样了。”胡离不知何故,对儒门却是言语尖刻刁钻。
“哦?儒门又如何了?”张勇刚师从天机书生,深受儒门思想影响,自是不能容人肆意藐视。
“哼哼,因为‘子不语怪、力、乱、神’呀!”胡离答的却是儒门至圣先师孔子之语,张勇刚听得也是一愣,饶有满腹言语也只得咽下,苦笑道:“小姑娘牙尖嘴利,心思灵巧倒像我那白师弟。先师也曾说他‘胸有丘壑,居于庙堂则可肩扛道义,谋万民福祉’……”
“罢了,你那位白师弟的确好本事,将糟糠之妻弃之如履,靠着女人的裙摆爬得如今之高位,肩扛的是何道义?若当真为天下之表率,不知世间又得添得几多衣冠禽兽了。”寻常人若能得与天机书生之徒相媲美,本该高兴才对。怎料胡离听得张勇刚一番称赞,却是满脸不屑,甚至脸色涨紫,满是愤怒之色。
方肖虽知她喜怒无常,却也从未见得她如此气愤,更加上这般言辞激烈,心下不禁担心她身负内伤,气急伤身。张勇刚听得她一套言辞,也是一愣,未曾料想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疑惑而喃喃自语道:“白师弟当真做出如此之事?”胡离只是闭目不语,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张勇刚见得气氛变僵,便尴尬一笑,扯开话题道:“小姑娘,你叫什么?老头子既然已经把名字告知,你也该报上你的芳名好叫我们得知吧?”
方肖先前听得她告知,自是早已知晓。正想开口告知师傅,突然省起若越俎代庖怕又惹她不快,当下闭嘴。
“我姓曾,名玉儿。”胡离闭着眼睛,平了平心头火气,轻轻说出的话却让方肖脸色一变,当下大急问道:“不是胡离吗?”
“谁是狐狸?你们两个倒是过分,尽挑难听的话来欺侮于我。”胡离听得,脸色又是一变,望着方肖银牙紧咬。张勇刚也是急得在徒弟头上捶道:“你个傻小子,尽说胡话。她若是狐狸,你便是呆头鹅了!”方肖见得,心中一紧,后悔地想:“她身上有伤,我又何必惹她生气呢?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转念又想到方才虽然联手抗击狼群,她随口说出的话定然是骗自己的,又怎么能相信呢?亏得自己居然还把‘狐狸’这么荒谬的名字当真了,以她谨慎多疑的性子又怎么会那么容易便把名字告知自己呢?想着自己委实是自作多情,又是一阵沮丧难过。
眼见清晨雾气散尽,天已大亮。方才的胡离,现在却叫曾玉儿的只是立于原地,闭着眼睛也不说话。饶张勇刚见多识广也难猜通女儿家的心思,只当是方肖方才那句话顶撞了她,只不住拿眼睛狠狠瞪着徒弟,怪他鲁莽。方肖也自心下忐忑,不知该怎么安慰,呆呆地看着她。
“咳,咳,那个小——玉儿啊!时候不早啦!我们稍作整顿再赶路吧!老头子行踪已露,过不了多时怕就会有人追上门来啦!”张勇刚咳了咳嗓子,试探性地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