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里拿出两条串好的鱼架在石头下面的火边。“殿下此番失踪了这么久,不打算叙上几句?”
“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有话直说便是。”狐子彦此刻只当是故友相见,无需礼节。
“我哪儿敢啊,你一出手我得瘸三天。”何夜将鱼翻了个面。
“不是当年那个日日找我一决高低的何小生了?”
“这都几百年前的老账了,你咋算计的这么清楚。”
何夜笑的有些尴尬,那时候他与狐子彦都不大,论岁数其实他是大狐子彦百年的。那时年纪小,不服气凭啥狐子彦他小小年纪便继承狐王的位置,所以总做些争强好胜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去挑战狐子彦,多半平手,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到如今只剩下了挨打的份。
“何小生变了,殿下也变了。”何夜轻笑“无非是都有了各自的牵挂。”
狐子彦没有接话,他伸出手拿起石板上的釉色冰裂酒壶,酒温壶凉,入口刚好。
“这个你可少喝两口,与北冥平日里酿的货色大不相同,易醉。”
狐子彦抿了两口,花香入喉,顺着身体一路暖到胃里“你见我什么时候醉过。”
何夜摇摇头,狐子彦平日里甚少沾染酒水,但酒量是极好的,最起码他与他拼酒的几次,从不见他醉过。这酒是笙笙酿的,取了山上的红桃,酿了好几缸,只沉淀了区区几壶,上次他偷偷用手指尝了两口就迷糊起来。
“你身上的伤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还是少饮为妙。”何夜的提醒是抱着私心的,若是小狐狸知道他带着狐子彦喝酒,怕是要来找他算账。“哎!你别这样看我,小狐狸看不出来,我可看的出来,你这模样,内伤估计动一下都疼吧。”
“何夜,喝酒堵不上你的嘴。”
“这可是你说的,我倒想看看今日我们谁先醉,我都输了那么多次,不赢一次说不过去。”
狐子彦又抿了口,手指指着何夜的那壶,何夜领会,将酒壶拿起,两人隔空碰壶,小酌与君饮。
再回神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笙笙打开房门,看见何夜像个麻袋一样被狐王殿下扛在肩头,整个狐狸醉里醉气的还说着酒话“我还能喝,我还没输...”
笙笙抿嘴一乐,何夜几分酒量她了解的很,喝成这样还被殿下扛回来怕是以后在狐族没法混了。“殿下若是不嫌弃,把他丢在那边的床上就好。”
狐子彦点点头,把何夜往床头一扔,何夜整个狐狸打了个滚,发出巨大的声响,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家臭狐狸给殿下添麻烦了。”
狐子彦摆摆手,天快黑了,他也该回去看看自己那只小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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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归露还团在被子里睡,她是真的累坏了,就连房门开了个缝都没有感觉到。
几只团子排着队一个一个的滚进了房间,挤在莫归露的床头。
“嘘,别吵醒了小娘娘。”一只团子伸出自己胖胖的小爪堵在另一只团子脸上,差点没把对方的狐狸嘴摁进脸里。
“殿下呢,不是说狐王殿下回来了吗,他什么时候能再给我们煲汤啊,我都等不及了。”顺势舔了舔嘴唇。
“这话你不能跟殿下讲,要等小娘娘醒了拜托小娘娘,咱们殿下最听小娘娘的话了。”
“那小娘娘什么时候醒啊,这也不是就寝的点儿,怎么要睡这么久。”说话的团子又瞄了瞄床上,莫归露睡觉的时候甜甜的,两个腮帮子挤在被子里,毛茸茸的耳朵都舒展在耳后,凌乱的发丝丝毫不影响她散发出来的可爱气息。“话说小娘娘睡的好香啊!”
“我们还要等多久啊!”团子们挤在一起,小孩子都没什么耐性,想做什么的时候都巴不得马上完成才行。
“有人来了!快躲起来!”团子中有一只团子先听到了脚步声,她马上发出号令,团子群四散寻找能藏身的地方。有的藏在了窗帘内侧,有的躲在了架子后面,还有的直接团成个球假装自己是株盆摘。
狐子彦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开了个缝,他稍稍迟疑,推开了门,一进屋便感觉到了这些小客人的存在,北冥的狐狸崽子们与莫归露玩的极好,爱屋及乌,若只是在院子里撞见,他也就勉强无视一番。
按规矩这里是狐王殿下的住所,并非莫归露的小屋,这群团子今日这般闯了进来,是该领上一顿责罚的。
只是狐子彦却假装没看见,进了屋子绕过那株显眼的‘灰色盆摘’,径直走向了床边。
莫归露还在熟睡中,狐子彦一站在床边,她就像是嗅到了什么,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她两个脸蛋睡的红扑扑的,像是刚成熟的水蜜桃。“你回来了...”她似乎还没发觉房间里的这些小客人,只是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鼻尖抓住一抹酒气,莫归露有点清醒了“你喝酒了?你伤还没好怎么能去喝酒呢。”许是着急,她说话的语气很是责怪。
狐子彦眼睛里弥漫着她从未见过的神情,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