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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入了隆冬,洋洋洒洒地落下两三场雪后,垂丝君突然说又要带常留瑟下山。这一趟,便是要做正经事了。
&&&&&&&&&&&&&&&&&&&&&&&&"虽然不曾细说,相信你也猜到了几分。"男人敛了眼帘,不自然地拨弄着案上的书页,"陆青侯乃是与我有过际会之人,此番下山,便是寻着他的遗体带回山中。"
&&&&&&&&&&&&&&&&&&&&&&&&陆青侯死在尸陀林主教坛之中,身后遗体被护法明妃以密法保存,放在教坛极神秘之处。垂丝君几番打探,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我本欲求教于预言顶之高人,"他继续道,"奈何那怪人须见了你才肯提点。所以此次首先须要去到那里。"
&&&&&&&&&&&&&&&&&&&&&&&&常留瑟笑道:"能为大哥解忧,乃小常之幸。大哥救命之恩,小常万死不辞。只是预言极顶,以我现有的轻功,不知是否能上得去。"
&&&&&&&&&&&&&&&&&&&&&&&&垂丝君肯定道:"你一向勤奋,辅以灵丹之功效,已修得二十余年之功力。登顶时我会从旁襄助,不必担心。"又道,"北向那间机拓屋你虽然尚未打开,但时事所需,里面的神兵我已替你取出。"
&&&&&&&&&&&&&&&&&&&&&&&&说着,将一边裹着黄绸的木盒推到青年面前。
&&&&&&&&&&&&&&&&&&&&&&&&常留瑟揭了绸布,露出个嵌了琥珀的檀木盒子,再打开,里面躺着把一尺来长的银色短剑,鞘面嵌着鸽血似的红石,下衬暗色菱纹,显得利落而别致。
&&&&&&&&&&&&&&&&&&&&&&&&小常抽剑,顿见一道白光自鞘中喷出。定睛细看时,薄若蝉翼的剑刃亮若明镜,照得人影纤毫毕现。
&&&&&&&&&&&&&&&&&&&&&&&&垂丝君见他满面惊讶,解释道:"剑短一寸,险增三分。但你身手灵活,使不得累赘繁冗之物,此剑名为秋瞳,你且试试看。"
&&&&&&&&&&&&&&&&&&&&&&&&常留瑟依言握了剑,只在檀木盒上轻轻一划,竟如切豆腐般直落到底。他着实吃了一惊,心头欢喜了一阵子,却又怏怏地想到这柄剑与太凤惊蓝完全不同,倒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失落之感。
&&&&&&&&&&&&&&&&&&&&&&&&此次出门时日稍长,两人各自作了打点,五日后下山,取道旱路往南边预言顶方向而去。
&&&&&&&&&&&&&&&&&&&&&&&&预言顶原名归尘峰,隐于南岭龙脉之中,虽非是南疆至高处,然则一枝独秀,四面皆是如斧凿刀削一般的峭壁,根本无攀援落脚之处。然而每当云雾退去、碧空如洗的时候,就能隐约望见顶上的亭台树木,竟好似阆苑仙宫,叫人神往。
&&&&&&&&&&&&&&&&&&&&&&&&归尘峰下天荒坪,原本仅是半山腰上一片野地,但就因为那仙宫奇景而成了一处宗教圣地。前来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久而久之,天荒坪也就成了小镇,挤满三教九流、各怀心事的人。只是这许多人中,却没有几个真正上得了归尘峰,更没有几人真正知道,那归尘峰上究竟住的是哪一路神仙。
&&&&&&&&&&&&&&&&&&&&&&&&常留瑟翻身下马,整了整一身银色的狐裘。身后垂丝君将两匹坐骑交待了小二,两人往客栈里放了行李,便又出来到街上,向预言顶下走去。
&&&&&&&&&&&&&&&&&&&&&&&&天荒坪只占归尘峰南边的小块土地,其他三面依旧是直坠入底的峭壁。垂丝君将常留瑟领到坪西一座小桥上,指着不远处的瀑布道:"等它凝住了,便是我们登顶之日。"
&&&&&&&&&&&&&&&&&&&&&&&&天寒地冻之中,那挂瀑布从高处直直垂挂下来,发出隆隆的轰鸣。常留瑟细看,瀑布两侧已略见了些霜白。然而若要等这一整道瀑布凝住,怕是要等上好一段时日。
&&&&&&&&&&&&&&&&&&&&&&&&常留瑟这样在心里嘀咕。然而当夜天荒坪上就刮起了强劲的朔风。小常披着棉被打着喷嚏钻进垂丝君房里,次日起来时,天地间又填入了三寸的银白。
&&&&&&&&&&&&&&&&&&&&&&&&第029章
&&&&&&&&&&&&&&&&&&&&&&&&昨日还直落千尺的流瀑,竟在一夜间噤了声响,冻成银白长练。垂丝君破天荒地笑了一声道"成了",便领着常留瑟跳下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