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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容问了伤势,得知只是被刀砍伤,并无大碍,遂放了心,“夫君也受伤了吗?”
&&&&“嗯,围困陆秉坤的时候,他想亲等城楼活捉,却被陆秉坤的心腹射伤。”
&&&&傅益回想起那情形,仍觉得提心吊胆。从前在金州时听闻韩蛰冷厉凶煞之名,只当他狠辣手腕只用在刑犯身上,这两回随军作战,才知韩蛰不止对旁人狠,对自身更狠。明明是相府出身的年轻才俊,身兼相爷和锦衣司使之职,权势无双,却从无退避自保之念,那样凶险的枪林箭雨,他单枪匹马便敢仗着铠甲护身冲过去,震慑敌军。
&&&&也难怪能在这年纪居于高位。
&&&&那样的胆魄和能力,放眼天下,怕是寻不到第二人。
&&&&不过这种事他没敢跟令容提,怕令容担心,只问道:“爹娘都好吗?”
&&&&令容将府里近况说了,又问:“让我南下潭州,真是你的主意?”
&&&&“留你独自在京城,我不太放心。”傅益心照不宣,“他想必明白我的顾虑。”
&&&&令容心里有了底,便又说起这场战事。
&&&&不觉已近傍晚,傅益告辞走了,令容也不知韩蛰在忙什么,带飞鸾端来晚饭,同她姐妹俩一道用过,便取了寝衣,准备沐浴。
&&&&这客院专招待往来贵客,每处皆有仆妇伺候。
&&&&先前韩蛰孤身入住,因不喜旁人碰他东西,除了仆妇从侧门备水外,不许旁人出入。那仆妇也晓得轻重,虽来了女眷,也不敢放肆,仍旧规矩恭谨地抬了热水到浴房,备好栉巾等物,跟令容回禀了一声,退到屋外。
&&&&已是戌时了,这边天黑得比京城早些,屋里灯火通明。
&&&&令容奔波数日,顶着秋日艳阳疾驰赶路,早已出了身薄薄的汗。这会儿闲着无事,往院里散步消食了会儿,便入屋中沐浴,借热水将浑身疲惫驱走泡开。
&&&&……
&&&&韩蛰此时却在议事厅里。
&&&&陆秉坤虽自刎而亡,随同他谋逆的两位副将却仍在逃,没能捉拿归案。那两人留着毕竟是变数,韩蛰跟陈鳌这场仗打得虽快,却时时艰难,若叫那两人流窜回岭南地界,重新怂恿旧日部将起兵,定会危及边陲。
&&&&是以韩蛰跟陈鳌商议过后,除了派出部将,亦由锦衣司出面,设卡捉拿。
&&&&今日长孙敬便是找到了其中一人的行踪,叫人紧紧盯着,禀报韩蛰后亲自去捉拿。
&&&&两名判将结实多年,虽非结伴逃命,于彼此性情习惯却都十分熟稔。
&&&&韩蛰不欲耽搁,正巧樊衡也在,搬出锦衣司的手段逼问刑讯,挖出许多有用的消息,安排部将前往拦截捉拿后,紧绷着的弦才算是松了些许。
&&&&出了议事厅,又单独召樊衡过去,安排锦衣司往西川等地查证罪名的事。
&&&&待这些忙完,走出屋,已是夜色暗沉。
&&&&客舍的甬道各处点着昏黄的等,深秋的夜晚毕竟有凉意,风灌进脖颈,通体生凉。
&&&&韩蛰揉了揉眉心,见没旁的事了,便往住处走。
&&&&白日匆匆一会,虽心焦喉燥,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举止出格。后晌至今连着奔波忙碌,无暇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此刻Jing神松懈下来,那帷帽下窈窕的身段便又浮入脑海。
&&&&惯于冷沉的眸底深色更浓,他初时还能走得端方冷肃,渐近庭院,脚步不由加快。
&&&&客院不大,朱漆双扇的门推开,里头三间正屋,两侧各配Jing致厢房。
&&&&屋檐下挑着灯笼,正屋的灯烛光芒自窗纱漏出来,柔和昏黄。飞鸾飞凤姐妹俩跟两尊门神似的站在屋外,各自仗剑在手,站姿挺拔,分立左右。
&&&&见他归来,当即行礼,“大人。”
&&&&“少夫人呢?”
&&&&“在屋里——”飞鸾顿了下,补充道:“沐浴。”
&&&&韩蛰“嗯”了声。因此处有驻军守着,无数悍将环绕,无需担忧安危,便叫她姐妹俩都去厢房歇息,旋即进屋,反锁了屋门。
&&&&屋里的布局自是熟稔的,经过床榻,出门前随手丢下的衣衫已叠得整整齐齐。
&&&&铺得整洁的床榻上,有些微凹陷的痕迹,显然是令容坐过。
&&&&喉咙里不自觉的燥热起来,在沙场征伐中沸腾的血似乎又不安分,卷着火气往各处乱窜,连目光都稍得微微发热。他往浴房走,走了两步,索性将外衫脱了,只剩件中衣在身上,掀起浴房低垂的帘帐。
&&&&里头令容浑身浸在热水里,泡得正惬意,听见这动静,只当是飞鸾。
&&&&浑身舒适得不想睁眼,她双眼阖着,懒洋洋的道:“不必添水,若水凉了,我叫你。”
&&&&等了片刻,没听见飞鸾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