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按在浴桶边沿,十指不自觉地握起,冷清的眸中已然添了红丝,沉默将她望着。
&&&&令容愈发手足无措,双手抱在膝前,又往后缩了缩。
&&&&浴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彼此都不说话,那呼吸的声音却清晰落入耳中,令胸腔里砰砰跳起来,像是受惊的鹿、慌乱的兔,不知所措。
&&&&散乱洒着玫瑰花瓣的温热浴汤摇动,露出水底下大片的春光。
&&&&韩蛰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令容。”
&&&&“夫君……”
&&&&令容对着他的目光,微微垂首,shi漉漉的发丝滑落肩头,那样娇羞的姿态。
&&&&脑海里的话语尽数被遽然腾起的火焰烧成灰烬,韩蛰猛然俯身,揽着她后颈,径直压在她的唇瓣。柔软温暖的唇齿,被浴桶热气熏得chaoshi,像是往燃烧的烈火浇了一瓢油,烧得浑身血ye沸腾似的。
&&&&韩蛰将身子躬得更低,噙着她唇瓣,将她后脑桎梏在掌中,压迫而强势地撬开她唇齿。
第137章 旧梦
&&&&清晨令容醒来时, 浑身累得像是要散架。
&&&&掀开眼皮瞧了瞧, 韩蛰正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腰腹劲瘦, 有道很浅的疤痕, 锦被蹭在结实的腰腿, 发出极轻微的动静。她眯了眯眼睛,韩蛰回身给她掖被角,见她星眸半睁,睡意未醒,不由动作微顿,“醒了?”
&&&&令容含糊应了声。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 被韩蛰抱着去擦洗身子时,她连骨头都软了似的。虽在韩蛰怀里睡了半夜, Jing神却未能恢复, 这会儿仍觉累得没力气, 话都懒得说。
&&&&强撑着眼皮睇他一眼,晨起的声音都有点哑,“夫君要出门?”
&&&&“外头还有事,不能不去。”韩蛰俯身, 在她眉心亲了亲。
&&&&行军在外毕竟不同于府里安居,每日清晨仍须守时点卯, 他肩负重任, 更需以身作则。久别情浓, 昨晚尽顾着疼爱纠缠, 恨不能将她揉进骨髓里,没能详叙近况。睡前餍足,今晨醒来,仍是兴致勃勃。
&&&&奈何重任在肩,虽舍不得床榻里娇软温暖的身躯,仍须出门。
&&&&韩蛰将锦被连同令容一道抱在怀里,有点贪欢的眷恋,亲她唇瓣,“睡足再起来,等我回来。”将她伸在外头的手臂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这才起身取了衣裳迅速套着,落下帘帐将外头刺目的光隔开,阖上屋门。
&&&&令容往锦被里缩了缩,疲惫地闭眼接着睡。
&&&&再醒来时,已近晌午。
&&&&Jing神恢复了许多,只是身上仍旧酸疼。宋姑不在身边,夫妻间的事她也不好意思叫飞鸾飞凤插手,见韩蛰已将她的衣裳拿到榻边放着,遂强撑着套了亵衣和中衣,将韩蛰啃出来的印记遮住,才叫飞鸾进来。
&&&&浴房里备了热水,香汤将她浑身难受化开,寻回点舒泰的味道。
&&&&令容又沐发盥洗,自取栉巾将头发擦得半干,穿好衣裳,往外头用饭。
&&&&客院临近州府衙门,且地处东南,物产丰富,饭菜自是Jing致可口的。
&&&&饭后坐在廊下,深秋的夜晚虽冷,晌午却是暖热的,靠在躺椅里,盖上薄毯,将半干的头发铺着,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拿竹签挑了果子祭牙,甚是惬意。躺到后晌再起身时,Jing神逐渐振作了起来。
&&&&当晚在洪州驻留一宿,夫妻俩才算得空一道用饭。
&&&&因逃走的那两位陆秉坤副将都被捉回,次日清晨陈鳌便率京城带来的Jing兵回京,韩蛰则带着朝廷颁下的封赏旨意,率江Yin调拨来的军马,先往江Yin节度使所在的巫州,再折道前往潭州。
&&&&——朝廷封赏的银钱已于数日前从京城出发,等韩蛰过去,正好犒劳这些将士。
&&&&令容许久没见舅舅宋建春,颇为期待。这一路策马南下,又被韩蛰连着折腾了两宿,身子骨吃不消,自是没法骑马的。
&&&&好在洪州离潭州不远,路程不算紧急,久战疲惫的军士也无需疾行赶路,是以韩蛰给令容备了辆马车,叫军士们慢行赶路,各得便宜。
&&&&……
&&&&到得巫州,朝廷派来犒赏的官员也已抵达。
&&&&江Yin节度使曹震亲自到城外迎接,宣读犒赏的圣旨后,安顿得胜而归的将士。当晚曹震在府邸设宴,请韩蛰和傅益入席,待宴席散后,送回住处。
&&&&次日韩蛰便待令容兄妹前往潭州。
&&&&已是九月底了,潭洲城里绿荫尚浓,昨日一场秋雨,将街市洗得格外明净。
&&&&因在洪州耽误了几日,三人没能赶上宋建春的生辰,便特地在途中备了厚礼。被宋建春亲自迎到厅里,便奉上礼物,说些恭祝的话。就连素来冷清沉厉的韩蛰都拱手带些笑意,携令容的手走入厅里,以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