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去锦衣司。
&&&&锦衣司里,郑毅奉命安排了人手后,便在衙署候命。东宫那边消息报过来,范自鸿逃匿得无影无踪,显然是有暗桩掩护,事先安排周全。
&&&&范家毕竟是皇亲,宫里贵妃姐妹俩得宠,宫外范逯家财巨厚,结交的人不少。更何况河东范通兵权在握,范自鸿借着丰厚家资与皇亲身份,在京城里安插了许多人手,里应外合,掩护逃匿,并非异事。
&&&&抓捕势力颇盛、爪牙无数的节度使之子,比当初搜查捉拿长孙敬要难太多。
&&&&韩蛰命人盯紧近日范家往来之事,又叫郑毅往河东散消息出去,说范自鸿因行刺太子而被锦衣司缉拿,范贵妃姐妹也因触怒圣意,被禁足在冷宫。
&&&&回到府里,却在书房写了封密信,派人递给樊衡。
&&&&信上唯有一个字——谏。
&&&&做罢这些,已是后晌,韩蛰也没再去衙署,将河东舆图铺在案上,直坐到红日西沉,才往韩镜的藏晖斋去,商议后面的事。
&&&&……
&&&&范自鸿逃匿之后,便如石沉大海,京城内外皆不见踪影。
&&&&宫里永昌帝迁怒,虽因太子无恙而未重惩范家姐妹,却也冷落了许多天。
&&&&不久,一道军情奏报便飞入京城,如巨石投在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手握河东十余万雄兵的范通拥兵谋反,已遣先锋铁骑南下,直取京城!
&&&&急报传回京城时,永昌帝正跟范贵妃姐妹在上林苑斗鸡为戏。
&&&&当日范自鸿从东宫逃走,永昌帝虽觉可疑可恨,因太子并未受半点伤害,加之范通手握重兵,雄踞一方,他招惹不起,便未提彻查惩治之语。
&&&&后宫里范贵妃并不知范自鸿的打算,只当他是畏罪逃回河东,便婉转伺候,将永昌帝心中怒气消解,又送些珍宝器玩到东宫赔罪,事情不了了之。
&&&&姐妹俩都是如花美貌,又当妙龄,温柔解意,不几日便将永昌帝哄得回心转意。
&&&&范贵妃暂时没法往延庆殿伸手,便将永昌帝勾在身边,夜里颠鸾倒凤,暗祈龙胎,白日则陪着斗鸡赌球,排筵享乐。
&&&&为投永昌帝所好,范逯还特地找了凶猛结实的斗鸡送入宫中,取悦圣心。
&&&&此刻内监宫人围了数层,永昌帝居中而坐,左右陪着范贵妃和范香。裁剪Jing致的绫罗宫装勾勒曼妙身段,金玉珠翠装饰浓妆脸庞,姐妹俩殷勤逗趣,斟酒娇笑,周遭华服美器,巍峨殿宇,一派富足昌盛的景象。
&&&&锦缎围成的斗鸡场内,两只雄鸡正斗得激烈,红冠黑羽,振翅扑杀,鸡颈里一圈毛吹了风似的鼓着,争斗间利爪刨起泥屑乱飞。
&&&&永昌帝喜好斗鸡,北苑里养了上百只,他喜欢的也只四五只而已。
&&&&这些鸡虽好勇斗狠,日子久了难免厌倦,难得范逯送进来的斗鸡凶猛出挑,又有美人陪伴在侧,永昌帝看得兴致盎然,称赏不止。
&&&&来报信的侍卫被内监挡着进不去,周遭又尽是内监们喝彩助兴的声音,淹没他的话语,无奈之下,横冲闯入中间。
&&&&这动静吸引了永昌帝的目光,他盯着斗鸡,神情有些兴奋的狰狞,不悦道:“何事!”
&&&&“回禀皇上,是加急奏报。”侍卫屈一膝跪地,双手呈上,“韩相请皇上往麟德殿议事。”
&&&&又是韩镜!
&&&&永昌帝皱眉,从刘英手里接过奏报,本是随便一瞧,待看清内容,脸色骤变。
&&&&他不敢置信,凑近再瞧,上头写得简洁明晰,说范通擅自调动数万大军,先锋五千Jing骑连夜自太原南下,往京城方向扑来,抵达临近京城的蒲州,而范通则坐镇后军,打着为子报仇、诛杀jian臣的旗号,率军南下。
&&&&未得君令擅自掉数万大军,这显然是要谋逆造反了!
&&&&而河东与皇宫之间仅隔着一层京畿守军,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皇城!
&&&&永昌帝没想到范通竟会有这等胆量,大惊起身,因身体掏得空虚,晃了晃才站稳,脸色铁青,双目眦张,狠狠将那军报掷在地上。
&&&&内监见状皆惊,纷纷慌乱跪地,范贵妃亦诧然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她陪着喝了几杯酒,面带薄红,双眼妩媚勾人,伸手去搀永昌帝。
&&&&永昌帝急怒攻心,哪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不待范贵妃靠近,猛地伸臂推开,怒道:“你伯父做的好事!”
&&&&“皇上……” 范贵妃愕然。
&&&&“看这个!”永昌帝抬脚将那军报踢到她跟前。
&&&&范贵妃忙捡起来,迅速瞧罢,亦是面色大变,“不可能……伯父不可能这样做。这军报,军报必是假的,想欺瞒皇上!”她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