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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 京畿守军加上戍守皇宫的禁军, 也只十万而已。
&&&&且河东辖内有云州等边境重镇, 待战事一起,范通若为谋逆的私心而调边关守军,届时不止内乱横生,更可能引外寇入侵,黎民百姓遭难!
&&&&消息传开,皇宫内外,朝堂上下,霎时被惊恐慌乱所笼罩。
&&&&天下虽大,各州赋税大半收入节度使囊中,国库连年空虚。偏永昌帝性好奢华,平日皇宫耗费甚巨,加之冯璋之乱费了国库许多银钱,户部能筹措的钱粮有限。倘若别处节度使仍无动于衷,京城的兵力钱粮都捉襟见肘。
&&&&战火烧到眉毛底下,固然是范通骄横跋扈,永昌帝也难辞其咎。
&&&&别说忠正刚直之臣,哪怕是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老臣都对皇帝有微词,因怕范通杀到京城,荣华富贵难保,还谏言永昌帝下封罪己诏,降低姿态,请各处节度使勤王。
&&&&永昌帝当然不肯!
&&&&自家后院起火,国舅率兵背叛攻伐,他本就满腔恼火,哪还肯认这晦气?
&&&&军报一封封送到案头,君臣僵持不下,文臣武将急得热锅蚂蚁般。
&&&&后宫之中,永昌帝连打球斗鸡解闷的兴致都没了,确信范通谋逆后,便下旨将范贵妃和范香禁足宫中,除了照顾饮食的宫人,别的宫人内监尽数撤走,派羽林卫在殿外把守,严禁旁人踏足。
&&&&又下令褫夺范家爵位,派禁军连夜出动,查抄范家府邸。
&&&&禁军扑过去时,范家上下也是鸡飞狗跳。
&&&&范逯跟范通虽是兄弟,却各据一方。范通父子有兵权,范逯背靠贵妃,身居伯位,原本内外联手,只消范贵妃诞下皇子,东宫便是囊中之物,谁料范通竟会起兵谋逆?
&&&&眼瞧着禁军围困,查抄府邸,范家众人手忙脚乱,哭嚎不止,从伯爷范逯到府中丫鬟仆役,尽数以附逆之罪拘捕,连同府中家资也抄没入库,清点登记后,转手便调拨给户部以充军资。
&&&&但这显然只能泄愤,不能解范通之患。
&&&&京城形如危卵,永昌帝虽发了勤王之诏,周遭节度使却无人响应。
&&&&战火燃眉,铁蹄迫近,危急之中,永昌帝所能想到的也只韩蛰而已。
&&&&毕竟冯璋之乱、陆秉坤之患,皆是韩蛰一手平定。
&&&&……
&&&&秋深天凉,范通谋逆的消息传来,夹杂一场冷雨,永昌帝本就掏空的龙体禁不住寒气,被风寒折磨得头昏脑涨。他身上裹了数层衣裳,最外头罩着明黄龙袍,坐在麟德殿的御座上,脑袋和眼睛都烧得微微作痛。
&&&&韩蛰跟韩镜并肩站在御案跟前,神情沉肃。
&&&&“……范通驻守河东,手下兵多将广,马匹军粮皆充足,非冯璋陆秉坤可比。河东负驻守边境之责,若战事拖延,将危及边境。皇上的勤王诏令颁出,节度使置之不理,一旦边境被破,他们定会趁机生乱,撺掇流民闹事,重演冯璋之乱,更令天下动荡,京城不稳。”
&&&&永昌帝双手在袖中握着,眉头突突直跳。
&&&&节度使们的态度,他早已看得清楚,对朝廷Yin奉阳违,倨傲不敬,未必没藏祸心。他虽坐拥天下,能安身的却唯有这座皇宫,京城更不能生乱。
&&&&病中头脑昏沉,永昌帝心惊胆战,“当如何应对?”
&&&&“派骁勇战将前往边境,奉圣旨接手云州一带防守军务,以免边关被侵。”
&&&&“边关当派谁前往?”
&&&&“右武卫将军,郑玄英。”
&&&&永昌帝面色微变,遽然抬头,焦灼忧虑夹杂风寒之症,双目隐有赤色。
&&&&郑玄英与陈鳌相似,也是沙场上历练出的硬汉,比陈鳌年轻几岁,虽不及陈鳌骁勇善战,能独当一面,却身手出众,行事敏锐牢靠,对永昌帝十分忠心。禁军之中,除却贴身守护的羽林卫和负责宫门盘查的左右监门卫,永昌帝最信重倚赖的便是左右武卫。
&&&&先前平定岭南陆秉坤后,陈鳌自请驻守岭南,韩镜又以边境百姓苦劝紧逼,永昌帝迫于无奈,只好应允,将重任寄在郑玄英肩上。
&&&&若是郑玄英也走了,他身边还能剩几人能托付?
&&&&永昌帝直觉不妥,连连摇头,“没旁人可派吗?”
&&&&韩蛰眉目微沉,“京城内外的形势,皇上比臣更清楚。节度使尾大不掉,很难调令,范通生乱,要从他手里接手云州军务,甚为艰难。要加固边防,须派熟悉北地情形,又有威信能服众的将才前往。郑玄英在北地十数年,曾任云州守将,又通晓边境情形,有报国之心。除了他,别无选择。”
&&&&关乎家国战事,他声音冷沉,态度强硬。
&&&&永昌帝抬头瞧着那张冷硬的脸,神情肃然凝重,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