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看宁妃也是个聪敏伶俐的人儿,朕也不多说这些丧风景的话了。长宁,你既说要好好侍候朕,那便……”
他话未说完,长宁两颊便已红透,更不敢看他了。赵翊自承后宫佳丽无数,也不算风流好色之人,但长宁确是个少见的绝色,此时更是娇美不可方物。忍不住便伸手去解他大红喜服,见长宁微微躲闪,便笑道:“你再躲,便是抗旨了。”
长宁一惊,再不敢动。赵翊随手将绣了穿花蝴蝶的大红描金纱帐给拉了下来,也不熄灯,便搂了长宁,将他轻轻拉放在了枕上。长宁衣衫已被拉散,露了一抹凝脂也似的肩头,与红衣一映,当真是粉光脂艳。
长宁羞得只紧紧闭了眼,只细声道:“皇上……求您……把灯熄了……”
赵翊正想说话,眼光忽然移到了长宁双足之间。长宁足踝之上,竟然拴了一条手工Jing细的细金链子,足踝相距只约半尺许,若他行走是必要摔跤的。一时间倒楞住了,问道:“你脚上这是……”
长宁半晌方嗫嗫嚅嚅回出话来,支支吾吾地道:“是那些替我更衣的太监说的,说是我跟寻常嫔妃不同,没有点过守宫砂,因此……因此……要让皇上来把这金链扯断……”他说到此处,已羞得说不下去。
赵翊暗道这些太监真是胡闹,见长宁如此神情,心中一软,便道:“今日便依了你罢,”
长宁再睁开眼时,殿中烛火已尽数熄了。但香炉里依然熏着香,满殿流香中人欲醉。只觉身上微凉,衣衫已被解开,赵翊手指在他身上轻轻抚动,却极尽温柔之态。赵翊的手渐渐滑到了他脚踝之间,微一用力,那细细的金链便从中断掉了。
2
三个月后。
御花园莲池旁的小亭,围坐了几个宫妆女子,个个都生得甚美。坐在首席的那女子年约二十许,端庄秀美,衣饰也最为华美,头上一副九凤衔珠大钗极是显眼。另几个女子或穿粉红,或穿鹅黄,俱是如姣花嫩柳一般。
那穿粉红团绣纱裙的女子相貌虽美,嘴唇却极薄,有些刻薄之相,这时正对首席那女子陪笑道:“淑贵妃,听说今儿个皇上又到宁妃那里去了。”
淑贵妃正在品茶,听了这话只淡淡道:“宁妃乃是新晋妃子,其父又是傅尚书,皇上去得多些也是常情。怎么,昭妃难不成吃醋?”
昭妃被淑贵妃一席话说得不敢答言,一旁穿黄衣的女子忙笑道:“我们哪敢吃醋呢?只是,皇上一向对后宫的妃嫔甚是公平,并不专宠哪一个,但这个宁妃……皇上十日里倒怕有两三日都在长门宫了。何况这个宁妃,他是……”
淑贵妃淡然道:“慧妃此言差矣。我们都是侍奉皇上的,皇上对我们公平,是皇上疼惜我们。但皇上若要多宠哪位嫔妃,我们自然也得毫无怨言。至于宁妃,与两位妹妹的地位乃是相同的,在背后如此说,让皇上知道了,两位妹妹自然是知道后果的?”
昭妃和慧妃同时打了个寒噤。昭妃勉强笑道:“还是淑贵妃说得好,妹妹聆受教诲了。”
淑贵妃又呷了一口茶,道:“教诲不敢当,只是两位妹妹自然也深知皇上国务繁重,最厌我等争宠,后宫闹出事端。之前的瑾贵妃、德妃、容嫔……她们的下场,妹妹们难道忘了么?”
慧妃脸色更白,忙低头道:“妹妹知道。”
淑贵妃轻轻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本宫想在这里自个儿呆一会儿。”
慧妃跟昭妃两人小心翼翼地告退了,带着一帮宫女太监款款地走远了,昭妃方停下步子,恨恨地道:“好心好意想去找她商量商量如何对付宁妃,却没来由地被她训了一通!她不过也就是贵妃,比我们高一级罢了……”
慧妃叹了口气,道:“自从皇后去世后,皇上不要说再娶皇后,连皇贵妃都没立过,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确实是淑贵妃了。”她忽地放低了声音,道,“其实她说的也不错,之前那几个争宠的嫔妃,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昭妃竟然也没有反驳,只有些酸意地道:“皇上居然下午都到长门宫去了,那宁妃究竟有哪门子本事,能让皇上这样?”
此时赵翊确是在长门宫中。长宁比起别的妃子有一般好处,那便是性情恬淡,既不与人争也不与人斗,虽然对赵翊恭敬顺从,但也决不会缠着人令人腻烦。是以有时下午忙昏了头,会到长门宫与长宁下盘棋,或是品杯茶。长门宫中本来幽雅安静,倒颇有宁神静心之效。
长宁穿了一袭水绿色的薄绸袍子,一头乌黑长发未曾挽髻,直直地散落垂地。他也未戴什么饰物,只左腕间戴了一个碧绿玉镯,也是赵翊赏给他的。长宁面前放了一张瑶琴,点了一柱檀香,正在抚琴,弹的却是一曲《高山流水》。
一曲弹毕,长宁见赵翊微笑点头,意甚嘉许,不由得脸上微红,道:“皇上您总是取笑于我,长宁从小疏于练习,不管琴棋书画都只是略通而已。宫中琴技高妙之人,自然有的是……”
赵翊笑道:“朕没有取笑你。你弹得确实不是最好的,不过朕喜欢听你弹。你颇得其中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