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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墨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应声跑了过来,扶着村长,三人往村东头走去。
等送了村长回去,两人提着油灯返回,张叔已经把饭菜在小板桌上摆好了。
就着油灯的光,江凡看看眼前的父子,又想了想刚才的村长老叔,他淡淡一笑。虽然古代的生活多有不便,但是真的比他想象中的好。
天气渐暖,天色也亮得越来越早。江凡起来的时候,离天色大亮还有一会儿,而张书墨和张叔已经在打水洗脸了。
江凡洗漱好后,吃了早饭,张书墨和张叔不让他动手,但他哪能就站在旁边干看着,挽了衣袖和他们一起开始收拾屋子。
几人收拾了没一会儿,村长老叔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和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每个人手里要么提着桶,要么拿着扫帚和抹布。
村长姓高,那两个年轻人都是他的儿子,大儿子高虎,小儿子高豹,都已成婚。妇人则是村长的妻子,叫刘玉芬。这一家子脸上都带着爽朗的笑,看起来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高老叔对江凡说:“这么大间屋子你们三人收拾起来够呛,如今田里也不忙,就叫你虎子哥和你豹子哥还有你玉芬大娘过来帮着动动手,至于你两个嫂子,孩子都还小离不了人,就没叫她们过来了。”
江凡知道人既然已经过来了,肯定推辞不过,而且若只有他们三人要在一天之内收拾好屋子确实会忙得慌,也就道了谢,不再推辞了。
不管是原主还是江凡,都没怎么做过这种清理工作,而且他现在人又胖,所以动作起来不免显得笨拙。高虎见了,就给他提了一桶水,递了抹布给他,叫他站着擦擦门框窗户就行。
人多干起活就快,中午吃了饭,等到下午三四点的那个样子,就收拾利索了,院子里的杂草都拔干净了,腐朽了的竹篱笆也摘了,准备重新弄。
晚上吃的依然是玉芬大娘做的热菜热饭,没有热水,江凡只能就着冷水拿毛巾把身子擦了擦,江凡如今这身子没得到锻炼,干了将近一天的活实在累得慌,等张书墨拿了从上京带来的被褥铺到房间的床上,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同样起的早,因为还要置办日常用品,例如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这些不赶紧买回来,总不好一直吃高老叔送来的。
江凡走的时候,江家只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作以后的生活费。这些钱若给普通人家,够一辈子吃好喝好了。但这点钱,与江家的产业相比,那真是吝啬到极点了。且江凡也不是那种喜欢干坐着吃存款的人,田地里的活儿最会磋磨人,他和张书墨不会种田,张叔倒是会,不过他年纪大了江凡也不愿意让他下田劳作,所以以后种植什么东西,大多都需要请小工,也是要花钱的。而且他们现在还没有粮食,就算高老叔要算粮给他,他也不好多要,所以买东西也还要Jing打细算。
买东西就要去离丽山村有段距离的金旺镇,江凡三个并不知道路线,高家兄弟今日都下了田,高老叔便和他们一起驾了驴车去,带他们认认路。
驴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金旺镇。镇子不大,高老叔带着江凡三人边买东西边把整个镇子逛了一圈。买好了生活用品,在高老叔一再推辞下江凡给他家两个小孙孙买了些小孩吃的零嘴,然后又去买了农具,还买了几样菜种,回去把院子里的土松松,好种点小菜。
东西都买好的时候,江凡看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便提议去饭馆里吃点东西再回去,高老叔直接从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布包里拿出几张大饼,“不去浪费那钱,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回去了,你大娘留有饭菜。”
江凡也知道他们这些庄稼人都比较节俭,不太舍得花银子在平时的吃食上,便再次道谢,接过大饼分给张书墨和张叔一张。吃完后,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到寄存驴车的地方,东西放上去后就回村里。
等回到村里,在高老叔家吃了饭,张叔和张书墨赶着驴车带着东西回去了,江凡则留下来了,看高老叔给他这十几年一直寄存在他这里的粮食账簿。
江家的田地一共十八亩,八亩水田,六亩旱地,还有四亩沙地,全部租了出去,每年每亩收租子三十斤,十八亩地不论农产品品种,每年可得五百四十斤粮食。江家一共离开十四年,总共所得租子为七千五百六十斤。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高老叔之前说要把所有粮食算给他,但江凡知道,高老叔不是粮食商人,要突然拿出这么多粮食是不可能的。
全收也是不可能的,江家将田地租出去也并不是为了这些租子,不过是为了不让田地慌着。手指敲着桌面,江凡思考着该收多少合适时,高老叔手里又拿着一本账簿和一个灰色布包出来,在江凡身边坐下。
高老叔看着江凡道:“每年粮食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那些粮食保存不了多久,所以老叔我每年都将收回来的租子卖出去换钱,粮食不同价格不同,这么多年一共八十两另四百文,这些年我每次都记下账目来的,都是在镇上粮店卖出,那里也可以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