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倒一些,你自己擦擦小腿。”裴时嘉盘腿在他面前坐下,两人一个坐在帐篷里,一个坐在帐篷前,分别给自己上药。
“那些士兵如何了?”晏承想起与自己回来的三十多个兵。
“他们无事,我在皇上面前提了,皇上下了令让别的医师看去了。”裴时嘉回道,只不过他们用的药油和待遇可能就不如小将军的了。
这个帐篷地处士兵营的偏僻处,他们俩这么坐着说话也无人能听见,不会叫人注意。
“这些日子,委屈你暂且扮作我身边的侍卫了。”裴时嘉细声说。
“不委屈,我会留心的。”晏承知道裴时嘉是为了降低他的存在感,应了下来。
裴时嘉许久没见他,心中有许多话要与他说,他往前坐了坐,靠近了晏承说:“你怎么千里迢迢跑过来了?路上可曾遇上什么吗?你一个人的,万一迷路了、遇上山匪了可如何是好!”裴时嘉这会儿细细想来,后知后觉地心惊,晏承这小子真是忒大胆了!
晏承刚刚稍稍歇了会,此刻也有Jing神气力与裴时嘉说话,他轻轻拍了拍裴时嘉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不久前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了你失了踪迹的事,我当时惊疑,不过还是信了那上面所说,赶过来寻你。并且,我猜测这信不是别个送来的,极有可能是许家的……”晏承细细与他说了江南首富许勤与许泽清,还简单说了许家西北送粮之事,全部串下来,裴时嘉听得极为震惊。
他不敢置信地说:“我们家……素来与许家没有打过交道,许家那个,这么做是所为何故?”
晏承摇头道:“我也不知。”心里在想,大概是为了日后的小媳妇。许泽清与裴秀英相差了有八、九岁,但两人成亲之后相敬如宾、恩爱有加。若是裴家倒了,裴秀英孑然一身,定会为父兄们伤心难过。如果许泽清真的是重生之人,他想的,也该和自己差不多——让自己心爱的人过得好,要好好陪着心上人白头偕老。
晏承又继续与他说,自己离开北边不久,这雪狼就跟着自己来了,一路上,还多亏了它才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晏承轻描淡写,裴时嘉却是听得眉头紧皱,心有余悸。
“你真是太胡来了,哎!”裴时嘉说不来重话,只对晏承无奈地说,“下一次,别自己一个人急冲冲赶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信是给你设圈套呢?这多危险啊……”
“好,不会有下次啦。”晏承乖乖答应。
晏承问起现在的战况,试图转移裴时嘉的注意力:“有这样的密林挡着,我们始终不能往前进攻。昭王把我们困在这里,若是让他们寻到机会,将我们圈住……”
裴时嘉食指轻轻抵在他嘴唇上,他摇摇头,示意晏承别说。
“我走失之后想了想,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带着往错的方向走。”裴时嘉顿了顿,“营地里,说不定早有那边的人安插进来了……”
第52章 细作
“……营地里人这么多,怕是难寻。”晏承压低声音,“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信息,若能趁着他们递消息时反侦昭王的营地就好了……”裴时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晏承望他一眼,裴时嘉多日在密林里带着兵找出路,这会定是累乏了。
“小将军,你早些回去歇息罢。”晏承垂下眸低声说,“这些日子你都没能好好闭眼睡一觉吧……别的我们明日再说。”
裴时嘉点头应下:“嗯。明日我再寻着时机来见你。”回到了军营里,他们不能再成日形影不离,这段时间晏承也只能待在这处简陋的帐篷里。
此时夜色已深,晏承眼见着裴时嘉离开了,才小心地挤进了小帐篷里,准备歇下。
越锋和郭枫等人知晓裴时嘉安全回来了,听闻他去面圣了,不一会儿又传了军医进皇帝的营帐里,一时无比担忧。等他们赶来时,裴时嘉已经离开了,两人寻不到他人,稍稍打听下才知道小将军已经回自己帐营里。越锋想着裴时嘉定是疲乏不堪,便没再去寻他。
翌日清晨,裴时嘉是被同他一个帐营里的雪狼踩醒的。虽然许久未曾见过,但灰崽还记得裴时嘉,这会儿天都亮了,它不安分地上蹿下跳,想要出去外面透气,更重要的是它想要见晏承——毕竟它最喜欢晏承了。
没轻没重的雪狼踩踏上来,裴时嘉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双手捞起灰崽:“醒得真早……”他抱起颇重的雪狼,将它从自己身上移开,一边穿衣裳一边说:“接下来这些日子,你和我都得注意着,不能与阿承太过亲近了……”
“哎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
他要面圣,不能带着雪狼同行,只能留了水、粮把它暂时关在营帐里——灰崽见他没有带自己出去溜达,愤怒地咆哮了几声,没人理它,只好呆在帐营里,泄气似的钻进裴时嘉被窝里。
其实这会也不早了,裴时嘉一走出帐营,发现营地里空荡荡,大部分的士兵都出去了。他简单洗漱了吃几口粥、馒头就跑往议事的帐营里。托门口守卫的侍卫进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