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枫干道直冲,越锋从东边后抄掩护。”皇帝又给剩下的几个将领安排了各自的任务,他们接了令,当即就出去带兵了。
因为不熟悉地形,他们已经畏手畏脚好多天了,派出去的探子能归来的都无几个,更别说什么有意义的线索了。
昨日才回来的士兵没有被立即调上战场,故而晏承能暂且留在军营里,可是也没有留给他睡懒觉的时机。晏承等人被呼喝去看守营地周边,三三两两、齐齐整整。既然被分配了这任务,晏承应下之后真的就认真在外边巡视了一日。
他巡逻之时先是望见越锋等人带着军营里将近一半的兵马出去了,晏承不知道皇帝他们在帐营里的计策,心想,这又是冲出去寻路吗?
人太多,晏承又不能脱离岗位跑上前去看,没有望见裴时嘉,不知他是否也出战了。
到了日暮,越锋、郭枫带领的兵马还未回来,晏承当值了了一天,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他将要被轮换下来歇息时,发现军营里又齐齐整整出列了浩浩荡荡一群人。
这次,晏承无需坚守岗位,他两三下走上前,发现领头的人正是裴时嘉!
先前出去的人都还未归来,眼下又出动一批人,莫非是怕他们又失去了踪迹,此刻是前去寻人?
不对,这才大半天,不可能这么快就无了音信。一定是有别的情况了!
晏承站在原地,望着乌泱泱的兵马离开军营,留下更为空旷安静的营地,绝尘而去。他思来想去,终究没有偷偷跟上去。现在不同之前,他在军营里待着了,如果再肆意行动,极有可能会给自己、给时嘉带来麻烦的。
深吸一口气,晏承走回自己的小帐篷里,那处地偏僻,军营里也没得那么多烛火供他们用,所以一到夜晚,这儿是黑洞洞的。晏承就着黯淡的落霞余晖走在路上,林子里晚了风凉,蚊虫时时围着人转,咬得晏承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时嘉突然外出他心里不踏实,晏承坐在帐营里抱膝等着,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裴时嘉带兵出去,留下一头雪狼在帐营里,灰崽早已经不是以往那只呆愣、软团子了,除了吃喝能够供得上,它非常不满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一面唾弃着忙碌的裴时嘉,又一面想念着待自己极好的晏承。
雪狼终于忍不住嗥叫一声,气鼓鼓地咬破了裴时嘉的帐篷,嗅着自己熟悉的味道撒欢似的狂奔过去找人。军营里的人都知道裴小将军带回来了一条雪狼,此时见到矫健疾驰的灰黑色身影,依旧是吓了一跳,不敢上前去。
皇帝听裴时嘉亲口说过,下边的人上来禀告,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看好裴爱卿的狼,别让它跑回林子里。”他心事重重,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这声声嗥叫当即就在迷雾笼罩的密林中扩散开来。林子里被惊动得引起一阵窸窣声,还有“咕噜咕噜”的喉吼声,听起来像是小兽在瑟瑟低吼。
从营地里走出三个细瘦的太监,身后还跟着四个持长枪的士兵。太监是紧随皇帝而来的,照顾皇帝生活起居的,这会儿他们每人手里都拎着不少东西,细细一看,有好几个行囊似的小小包裹,有幽绿的敞口壶子,还有一些琐碎的物什。
“你手里头的布裹着的是什么?”小太监们低声交谈着,平时他们在帝王、将领和大公公面前都不大敢吭声,这会儿能够出来处理大公公吩咐的事情,自然稍稍能透口气。
“哎还能是什么,陛下更换下来的衣衫呢。”捧着东西的小太监回道。
“闻着怪香的,哎……”拎着幽绿夜壶的小太监脸色幽幽。
大公公交代了他们把东西都处理了,埋了、烧了都成,还得离军营离得远远的。皇帝好整洁,几乎日日都换下内衫,污秽之物也要底下的人小心处理,不似他们,随便找个地儿解手就成。
走到离军营两三里远的地方后,护送的士兵站在他们后面不再往前。这些小太监平日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这时候能偷闲便偷闲,四下瞧一眼,倒掉夜壶,丢下包裹,用杂草简单地铺盖一层便算完事。
“好了,我们回去罢!”小太监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很快就回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军营里只剩下三成的人,一成的人在巡逻站岗,其余的都在睡梦中了。密林里细微的动静没能引起两三里之外哨兵的注意,两个黑衣的人悄无声息地步入刚刚小太监们丢弃东西的地方。
他们跟前,是两头半大的训猎犬,黑衣人撩开杂草,干脆利落地捡起那两三个布裹着的物什,三两下抖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两指粗细的小木筒,丢掉还沾着香味的内衫,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其实这一切都落在了不远处暗中埋伏着的一行人眼中。
等他们走出一段路,裴时嘉听得身边的暗卫说:“裴小将军果然没猜错!竟是陛下身边的太监!”裴时嘉轻轻“嗯”了一声,今日日暮时分,他表面上是急匆匆带着士兵外出——在陛下的营帐中时,裴时嘉便怀疑是他们自己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