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虽说住在承虬宫,其实不过住在厢房。祁千祉既然回来,他便也只要站起来步出去,一人孤影两袖清风地回他的王府。
好在祁景凉幼时便见惯世态炎凉,完全不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有心情去李瑄城那坐坐。
祁景凉笑嘻嘻道:“还好听了承运兄的话。”
李瑄城也道:“不客气。”
“我就是好奇京中被围得这样,你到底是如何知道四弟回京的消息。据我所知,父皇也不知道吧。若是承运兄如此神通,我倒要那边都不站,就站在承运兄这边了。”
李瑄城听罢,仰头笑一阵:“子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有祁千祉的消息。”顿一会儿非常诚恳道:“我是猜的。”
祁景凉面上一僵:“此话当真?”
“真假自辩。我何时骗过你。”
祁景凉眼珠子转了一圈,一副欲说而不欲说的样子,终于愤愤道:“那你和我说真话!李瑄城,你那一箭是不是真想射死我!”
李瑄城心道,差一点,口中道:“我可不忍心啊。”
祁景凉眼中凶光毕露,而后敛去,道:“看在我现在没死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李瑄城眉眼弯弯:“不计较便好。”
“希望祁千祉回来了有点良心,看在我如此悲惨替他当刀的份上不要治我的罪,我这种人明明丝毫不想掺和这些事。都是被逼的。功过相抵……”
这话祁景凉自然是特意说给李瑄城听的,只望他在祁千祉面前替他求些情。他毕竟曾经站到了祁嵊那面去,虽然最终知返。毕竟祁千祉和他也没什么传说中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
李瑄城道:“其实我觉得比较难应对的是陛下。”
祁景凉一脸苦相,道:“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算了,我这回真是栽了。”
李瑄城叹了一口气:“你的脑子怎么时而好使,时而不好使。放心,你干得那些九牛一毛的事,祁嵊会赶着替你掩掉。陛下要是不想重罚祁嵊,你又何罪之有?”
“你觉得掩盖得掉?”
“盖不掉也得盖。我替你盖。”
“当真?”
李瑄城不讲话,毕竟连日来他多有动作,即便多数人以为他是个庸人,但是免不了有些人会看出些端倪。西门那一箭若是传扬出去,祁嵊八成会怀疑上他吧。到时候,便是想脱身也脱不掉了。
祁景凉得了许诺,心情勉强好了一点,便换了个话题道:“我听说你宅子里养了个小倌?”
穆修白的身份在巫蛊之祸之后早已人尽皆知,因为尹天禄认出了他。而李瑄城本来藏人藏得好好的,叫祁景凉派人围了宅子,穆修白自然也被他知道了。
李瑄城只好道:“不是我的。和你说也无妨,是祁千祉的。”
祁景凉马上换上一副颇感兴趣的样貌:“快让我看看。”
李瑄城笑道:“看什么?你还要和小太子抢人?”
“诶,承运兄这话就不对了。这碎玉可是我的老相好。”
李瑄城听得眉头一皱。他虽然早知道穆修白的这个小倌的身份,但是连日来一眼不曾把他当做小倌看待。穆修白要是当惯了小倌,天禄台的二十日对他应该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偏偏就疯了。
“你还想太子免你的罪呢?”
祁景凉道:“我眼馋了这么久,结果是深藏不露的四弟将人给拐走了。我的心好痛。我就看一眼,四弟不会知道的。”
李瑄城不想让人受到惊吓,遂道:“他不想见你。”
“不可能!好歹我也算个故人!承运我早前就说过我和碎玉公子神交已久!”
李瑄城嗤道:“神交已久?”
祁景凉坏笑道:“……身交也久了。”
李瑄城突然就有些不快,眯起眼睛:“你如此自得,我便和小太子说说。”
“喂李瑄城,我说笑的!你悠着点啊……!”
随后来的是一封册封太子的诏书。
虽然这本就属于祁千祉,自小习惯了身为太子那种心境,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祁千祉郑重地接过,五味杂陈。连日来被陷害被猜疑,被迫出逃,被围追堵截,屡屡频于死地。而他又重新回来,踏上京城的土地。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祁钺对自己儿子死而复生的喜悦,比他想象中还要强烈得多。以至于祁千祉刚从丹墀步上,祁钺一看到那张活生生的脸孔,便脚下不受控制地步出了殿外。
父子俩很久没有秉烛夜谈了。
昭阳殿一夜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要说: 穆小受终于醒着对戏了一次…
☆、章十八一刀红尘(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要大修就锁了,结果没有大修,还是小修,大体没改。
我昨天修完了点了修改章节就以为完事了没想到第二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