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哦?楼上的病房环境是有多好?只怕是除了夏逸群之外,那里面所有的人都不欢迎长清吧?”骆扬的眼光中带着嘲弄,“我倒觉得他还不如呆在这里,免得他醒来之后又要受气。”
夏逾辉无法,只能向骆扬说出实情:“我弟弟醒来之后一直在找林长清,情绪很不稳定。你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让我把林长清带到楼上去。”
“那是你弟弟,我可管不着。他情绪不稳定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只要确保长清没事就行。”骆扬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夏逾辉见此路不通,只有另辟蹊径,试图与骆扬再次沟通:“你难道完全不考虑林长清本人的想法?昨天在手术室外面他是什么情形,你我可都是看着的。你敢保证他醒过来,不想第一时间知道我弟的情况吗?”
这个理由说服了骆扬,但是他想到林长清醒来之后不得不应付夏逸群那一大家子人,又颇为担忧。
“你叫护士过来吧。”骆扬同意放行,但是思量再三,还是开口问道,“我可以拜托你件事吗?”
“请讲。”夏逾辉示意骆扬说下去,无需顾忌。
骆扬他直视着夏逾辉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我是为长清考虑,才允许你带他过去。你的家人若是有半点为难长清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站在长清这边,或者说,站在你弟弟这边,为他们俩说句公道话。别让长清受到无谓的伤害,否则,我会直接带他离开。到那个时候,你弟弟是死是活,你们家就自己想办法吧。”
夏逾辉点点头:“你放心,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教林长清为难。”
“最好如此。”骆扬说道。
骆扬随着众人一道送林长清上楼,其间他的电话响了好几次,都是报社那边打来的。他交代了几句,挂上电话,还是神色如常,继续跟着其他人一起走。
“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行一步。”夏逾辉诚恳地建议,“病房那边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随时给护士那边打电话,打给我也行。”
骆扬简明扼要地回答:“等把长清安顿好,我再走也不迟。”
到了病房,不等护士动手,骆扬就挽起袖子,调整了一下吊瓶架的位置,又将林长清从移动床上打横抱起,再小心地放到病床上。
自从林长清被送到病房里,夏逸群几度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是都被哥哥阻止了。他只能紧紧盯着林长清,一面猜测林长清昏迷不醒的理由,一面还要忍受骆扬对林长清做出种种亲密的行为。
直至骆扬将林长清放下,夏逸群的目光一刻都不肯离开。不知道是牵动了哪里的伤,腹中突然闪过一丝刺痛。他咬咬牙,还是固执地将头偏向林长清所在的方向。
骆扬的动作已经够轻,林长清的脑袋刚沾上病床上柔软的枕头,还是醒了。
林长清睡了这么久,总算是休息够了。他睁开眼睛瞧瞧周围,先是看到在为自己掖被角的骆扬;紧接着,又看到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另有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士,正坐在距床尾不远处的沙发上,小声讲着电话。
最后,当夏逾辉从旁边伸了个脑袋过来时,林长清总算彻底清醒了。他想立刻知道夏逸群好不好,然而周围全是夏逸群的家人,他又不敢表现得太过火。
林长清咬了咬下唇,向夏逾辉开了口:“夏、夏老师呢?夏老师他怎么样了?”
林长清睁开眼就急于打听夏逸群的消息,和夏逸群醒来时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夏爷爷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
夏逸群被他哥挡住了视线,只能听见林长清的说话声。他拼尽全力提高嗓门:“你……刚才……叫我……什么?”
林长清微微支起脖子,才得以看到旁边病床上躺着的夏逸群。
夏逸群刚才说了些什么,林长清实在没有听分明。他很怕经历了昨晚的事之后,夏逸群突然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引得夏逸群的家里人对他们的关系起疑,所以只好作出一副学生对待老师的样子,用略生分的语气恭恭敬敬地对夏逸群说道:“夏老师,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长清自从被夏逸群认出真实身份以后,多数时间都是直呼其名,很少称他为夏老师。夏逸群冷不丁听到林长清叫夏老师,也不知脑子里那根弦搭错了,只觉得眼前这个林长清十分地陌生,仿佛昨晚伏在他身旁大声号哭的并不是这个人,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生日快乐的也不是这个人。
夏逸群记起在救护车上产生的幻觉。他在病房中见到了闻秋,和以往所有的梦境不同,这一次,窗外的阳光是有温度的,连闻秋握着自己的双手都是温暖的。所有的感觉都那么真实,以至于夏逸群一度以为自己濒临死亡。
可是现在夏逸群没死,他还能躺在病床上,回味闻秋对自己说的那句“生日快乐”,以及闻秋嘴角那抹温情脉脉的笑容。
闻秋为什么会笑?
他明明已经好久都没有对我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