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添一碗?”沈氏见状,细声问道。
何逸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约莫有七八成饱了,便摇了摇头,“娘,我吃饱了,不用再添了。”
何逸清今天梳了个羊角髻,正巧一缕头发垂到了眼前,她却不急着把头发拨到后面去,而是攥在手里把玩。
她的眼睛盯着干燥枯黄粗糙的头发,在心里暗叹,自己还是太缺营养了,才会长得这般瘦小干瘪,必须得想办法给自己和家人补充营养,还有母亲的虚症,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得尽快找好大夫根治才是,看来赚钱之事迫在眉睫了。
何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何成富一边用着,一边对沈氏说:“我寻思着明日去镇里一趟,你常吃的药只剩下两贴了,家里的米缸快见底了,油盐之类的调料也快没了,都该去添置了。”
何成富当年分家时一共分到了四亩水田,这四亩水田里种的都是水稻,一年种两季,分别是三月种和七月种。
何成富又不是个惫懒的,Jing心打理田地,每一季每亩地可收大米三百斤,一年劳作下来一共可得大米两千四百斤,交去三成赋税后,留下的米也定够自家吃的了,还能小有结余。
可又为何要去买米,这自是有缘由的。
普通的白米要六文钱一斤,而糙米只要三文钱一斤,这可是差了整整一倍的价钱。所以每年丰收时,何成富只会留下少许白米留着逢年过节吃,其余的米都趁价钱好时卖了,得了银子再去买便宜的糙米供平日里吃。不光是何家,村里好些个不富裕的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沈氏点了点头,离上次去镇里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也是时候再去一趟了。她想了想又道:“家里这些日子一共攒下了五十个鸡蛋,你明儿拿去县里卖了。我还抽空编了几个竹篓子,也一并卖了吧。”
何父点了点头应下了,“好,我知道了。”
何家养了一只公鸡和四只下蛋的母鸡,还有六只小鸡仔。四只母鸡每天都能下一个蛋,除却给两个孩子的,沈氏和何父舍不得自己吃,而是攒着卖钱,毕竟一个鸡蛋能卖一文钱呢。
何逸清坐在一旁听竖起耳朵听着,不由得心里一动,自己对于二十年前的乡镇是什么模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何不趁此机会去瞧瞧?
“爹,娘,女儿也想去。”何逸清用企盼的眼神看着何父和沈氏。
何成富和沈氏对视一眼,沈氏便开口做主了,“这几日拘着你了,出去走走也好。明日跟好了你爹,可别随便乱跑,知道了吗?”
何逸清欣喜地点了点头,“娘,你最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乱跑!”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听到姐姐明日能去镇里玩,何逸安按捺不住了,也闹着要去。
何父摇了摇头,他是去办正事的,带着八岁的女儿就算了,再带着两岁的安哥儿哪里看顾得过来?
沈氏连忙安抚道:“安哥儿听话,这次让姐姐去,下次就带你去。”何逸清也许诺明日会给他带爱吃的酥糖,这才安抚住了安哥儿。
入了夜,何逸安与何父沈母同睡主屋,何逸清则回了自己的侧屋。
一进屋子,何逸清就伏下身子,手伸进床底摸索,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小陶罐。
何逸清将陶罐打开,一股灰尘土腥气扑面而来,她却丝毫不在意,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在了桌子上,耳中只听见“叮!叮!叮!”的声音,原来是一些铜板。
借着月光,何逸清细细地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三文钱,这是她的全部积蓄。都是以前过年时长辈给的压岁钱,其中大部分都交给沈氏了,不过自己身边还留了一些供平时买些零嘴。
对于要如何赚钱,何逸清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章程,只待明日到了镇里再细细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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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亮,何父和何逸清便起身了,从何家村到最近的乡镇“青石镇”步行要一个时辰,这个时候出发,到青石镇正好可以赶上早上繁忙的时候,赶个早集。
何成富的身上背着大大的竹筐,里面放有用粗布包着的五十个鸡蛋以及自家种的一些菜蔬,有黄瓜,青菜,萝卜等,这些都是要拿去卖掉的。
何逸清手里则拎着五个编好的竹篓子,三大两小,是沈氏辛苦了大半个月的成果。
父女俩一边走着,一边聊天打发时间。灰蒙蒙的天空渐渐破晓,太阳也缓缓地在他们身后缓缓升起。
沿途走来,何逸清看着路边还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的嫩草,生机勃勃的,开得清丽的不知名的野花,空气中带着一股青草的清香以及淡淡的花香,心情很是愉快。
“清姐儿,累不累?要不要爹背你?”随着时间的推移,何逸清的额头上开始冒细汗了,呼吸也粗重起来,一旁的何成富注意到她的疲态,赶紧问道。
何逸清摇了摇头,掏出帕子擦了擦汗,“不用了,爹!女儿